笑了一声,眼里多了分喜欢,说道:“景彦那个孩子,从小就很调皮,但从来没让我头疼过。”
白真真安静地听着。
“这是他头一次令我头疼。”太妃继续说,“他喜欢上一个寡妇。”
若这个寡妇,已经过了孝期,倒还好说些,太妃也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外面有许多传言,想必你已经听说过?”太妃问道。
白真真点头:“是。太妃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她目光清明,显然对她的来意有所猜测。
太妃道:“虽然景彦动了心,可我们不是恶霸,老身前来,是想问一问你的意思。夫人对我儿,是什么心思?”
白真真一愣。
啊?不是让她离梁景彦远一点吗?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她理解错了吧?白真真不确定道。
太妃肯定了她的猜测:“彦儿喜欢你。被我关起来,还要偷偷跑出去。四处跟人斗嘴,连楚王都得罪了。”
白真真神情一震:“得罪了楚王?”
“是。”太妃说道,神色淡淡,“楚王不屑对他一个平庸的孩子出手,于是叫人到府上传话,我才能将他抓回来。”
白真真:“……”这,她真的不知道。
“是我的不是,连累了郡王。”
太妃摇摇头,说道:“怎么怪得了你?你一介妇人,又是个寡妇,过平静日子还求不得,外面传得风风雨雨,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这话实在中肯,便是她的亲娘,白夫人都不会说这样体贴的话。
“多谢太妃。”白真真起身,行了一礼。
太妃接着道:“老身不会棒打鸳鸯,王爷去得早,彦儿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是福气,老身对他没有别的盼望,惟愿他平生喜乐。”
一个郡王,还要什么要求啊?就梁景彦那个心性和头脑,敢想些有的没的,过不了这个年。
给他娶个喜欢的王妃,两个人散散漫漫过日子,又有什么不好?
至于这个姑娘是个寡妇……
怪只怪昌平侯死得迟了,若是早死三个月,这姑娘就是彦儿的未婚妻了。
“你意下如何?”太妃问道。
白真真以为,她上门是为了让自己离梁景彦远一点。没想到,她上门是这个意思。
真叫人意外。
“郡王是个好人。”思量一番,她斟酌道:“我,恐配不上郡王。”
太妃当她顾忌已嫁之身,自卑于此。没有劝她,只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熬过这三年守孝期,是非更多。你好生想一想吧。”
她膝下倘若有个孩子,日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等小侯爷长大,自会给她撑腰。
但她没儿没女,日子只有艰难,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太妃一片好意,她早已看透这一切,没有追着白真真表态,而是说起另一件事:“你可知道,背后嚼舌之人,是谁指使?”
“尚未查明。”白真真听她话中有异,“莫非您知晓?”
太妃脸上露出冷笑:“任凭你想破头也想不到,这背后之人,乃是堂堂楚王!”
白真真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