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爷爷也害怕啊,害怕看见我的乖栀儿哭啊。”乌梢爷爷慈爱又怜悯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栀炎,温声安抚道。
“爷爷……”栀炎哭着伸手想去抱乌梢爷爷,却发现伸手就从梢爷爷魂魄的怀抱里一穿而过,她顿时就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看着乌梢爷爷慈悲的目光,难过地问,“为什么我抱不到爷爷了?”
“爷爷是新鬼,修行尚浅,魂魄单薄,你自然触及不到我,等再过些年岁,爷爷在冥界积功累德了,魂身就会化无形为有形,到时候,你们就能抱到爷爷了。”乌梢爷爷满目慈爱,望着栀炎温声安抚道。
“爷爷怎么忽然就想起来回来看看栀儿了,是不是在冥界也能听见栀儿在心中念叨您?”栀炎站在乌梢爷爷的鬼影前,疑惑地低声问道。
“对啊,栀儿真是从小就聪明。刚才爷爷在冥界的忘川河边修剪彼岸花,听见栀儿的声音从河对岸传来,你的话语听起来好像很不开心。我就想啊,我也该回来看看你了,就跟监管我的阴司求情,请了假,来人间看你啦。”乌梢爷爷慈祥地笑着,对栀炎回道。
“爷爷,我也想同你去一趟冥界。”栀炎擦了擦眼泪,控制住情绪,看着乌梢爷爷说道。
“去冥界作甚呢?那里全是亡灵,阴气极重。孤魂野鬼当中还有很多恶鬼魔魂,戾气逼人,爷爷不希望你去那个地方。你可是爷爷心中不染纤尘的小花树妖,你最好永远都不要踏足那种地方。”乌梢爷爷愁虑地看着栀炎叹道。
“我想去看看爷爷现在生活的地方,看看爷爷在冥界具体做什么工作,会不会太辛苦。我还想去问冥界的孟婆讨要一碗孟婆汤喝,我想忘掉一些难过的事情。”栀炎忍住眼泪,对乌梢爷爷回道。
“傻孩子,冥界规矩严苛,各部门循涂守辙,孟婆汤不施与生人,只予生魂啊。”乌梢爷爷幽幽叹道,“一旦喝下孟婆汤,前尘往事全被抹去,喜乐悲欢尽数化为云烟,我就不愿上奈何桥领那碗孟婆汤,不想忘掉前尘事,不入轮回,我有上千年的道行,变成鬼也能修行。”
栀炎点了点头,继续对乌梢爷爷询问:“那爷爷您在冥界的工作是什么呢?”
“爷爷眼下在冥界主要负责忘川河岸边花草的修剪和种植工作,毕竟爷爷生前最擅长的也是在灵尧山种植灵草。”乌梢爷爷轻声对栀炎回道。
“爷爷,忘川河岸的彼岸花曼珠沙华是不是很美啊?”栀炎边想象着冥界的景象,边对乌梢爷爷问道。
乌梢爷爷担忧地看着竟对冥界感兴趣的栀炎,低声回道:“不美。冥界幽暗阴冷,忘川河边的风尤为凌冽凄凉,墨黑的河水中满是旋涡,河水里有无数阴魂挣扎叫喊,河岸充斥着鬼魂凄厉的哭声,奈何桥上更是挤满了哀嚎的生魂。还是人间盛景无数,让人留恋不已。”
可尽管乌梢爷爷如是描述冥界的景象,栀炎仍是未打消去往冥界走一遭的念头。
栀炎心中莫名惦念在鬼炬城偶遇的那位魔僧,想着他若是真被笛江打死,生魂多半会去冥界,于是便问:“爷爷近日在忘川河边,可曾看见过一僧人路过?此僧身形高大,模样俊朗,身穿灰白色僧袍,手执一串红褐色佛珠子,气质雍容不迫,名为莲遝。”
乌梢爷爷突然眉头紧锁,一脸惊愕,看着栀炎问:“六界头号魔僧莲遝?你怎认得他啊?!”
“我前几日去了一趟鬼炬城,在那里遇见他。不过,他好像被神族笛江杀死了。”栀炎看着乌梢爷爷眼神里的恐惧和焦虑,低声回道。
“笛江?你还认得笛江?”乌梢爷爷越发惊讶了,他努力保持平和,可他的脸色越发阴沉,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惊诧,只用极低的声音感慨,“你该不会是她吧……”
由于乌梢爷爷说话的声音太低,栀炎并未听清这句话,她疑惑地追问:“什么?爷爷说什么他?”
乌梢爷爷此时看栀炎的眼神比先前多了几分畏惧,他怯怯地摇了摇头,低声说:“时间到了,我必须回冥界去了。”
话音刚落,乌梢爷爷的鬼影就消失不见。
乌梢爷爷话未说尽,就匆匆离去,这让栀炎越发对冥界对莲遝充满好奇。
午夜梦回时,栀炎脑海里全是那位魔僧莲遝的身影,明明只与他有一面之缘,可他的样貌却始终在栀炎心底挥之不去。
清晨,景羲带着陆华卿来到小院,栀炎听见院中的动静,起床带着小洛洛走出木屋,见景羲和陆华卿正坐下 院中的紫藤花树底下喝茶。
“爹爹……”小洛洛欢跑着蹦进了陆华卿的怀抱里。
“洛洛,此人是你师父,以后你就跟着他在灵尧山上修行,可好啊?”陆华卿看着坐在大腿上的小女儿,笑着指了指身旁的景羲,对孩子温声问道。
景羲放下手中茶盏,用老父亲般的目光注视着小洛洛,似乎做好了给这个孩子当师父的准备,看来昨夜,陆华卿已经跟他商议过此事。
“师父,请收徒儿叩拜。”想不到小洛洛随即从爹爹陆华卿怀里滑下,走到景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