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二人开赛。
一开始,笛江不费吹灰之力便遥遥领先,栀炎使出浑身解数快马加鞭追赶笛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追上笛江,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笛江回头朝着她笑了笑,便又将她甩在了身后。
栀炎根本不会轻易服输,她再一次奋起直追,铆足了劲去追赶笛江,却仍是望尘莫及。
“驾!”栀炎沉浸在赛事当中,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忘我境界……此时的她已经忽略了笛江骑马奔向了何处,她的眼里只有天边那棵孤树,那就是她必须全速抵达的目的地。
栀炎原本以为自己会输,却万万未料到,她竟比笛江先到达那棵孤树低下。
栀炎下马,站在大树底下,之前只忙着骑马跑赢笛江,顾不上看草原上的风景,此时的栀炎才开始将目光投放到远方。
笛江优哉游哉骑马来到树下,下马后,憋着笑来到栀炎跟前,特意俯身弯腰,将自己的额头送到了栀炎的唇边,轻声说:“愿赌服输,我输了,让你亲一口额头。”
栀炎将目光收回,看着笛江的额头愣了愣,适才意识到自己不管是输还是赢,最后都是在便宜笛江。所谓玩物丧志,果不其然。看来玩心太重,真的会让人变傻。
栀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尴尬地躲开笛江,看着近处草地上开满的各色小花,强作淡漠地说:“算了吧,你输了就输了吧,这次就放过你了。”
笛江忍不住笑了笑,直起腰身,低眼看着栀炎难掩羞涩的模样,笑着叹道:“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栀炎低眼看着草地上的花朵,窝窝囊囊点头说:“唔,谢谢夸奖。”
“还想再比一场吗?”笛江忍俊不禁,看着栀炎红透的脸颊,故意问道。
栀炎忙摇头回道:“不,不了,不比了,我有些累了,牵着马在草场上散散步就好。”
“好。喝口水吧。”笛江给栀炎递去水壶,看着栀炎匆忙接过水壶喝起水来,又有意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咳咳……”这不合时宜的“问候”,让正在喝水的栀炎呛水了。
栀炎收起水壶,对笛江解释:“我,刚才骑马的时候累着了,运动过度,就容易脸红。”
“哦……”笛江的这一句“哦”音拖得很长,音调还连贯地变了一轮。
栀炎明明是赢了比赛,却落得如此囧然境地。不过她并未太过于在意眼前这件囧事,而是开始心平气和观赏身边的美景。
栀炎坐在了树低的一块白色岩石上,背靠着大树,手里拿着水壶,抬头看了看草原上这棵孤树,看着树上茂密的树叶,像是在看十几年前另一个自己,她的心,瞬间沉静如水。
“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笛江坐在栀炎身旁,试着找话题跟栀炎聊天。
栀炎藏住心事,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着笛江回道:“我在想今晚吃八卦金汤的时候,点些什么肉类和配菜会更美味。雪中花里边如果能加冰块儿,啧,那简直是完美。”
“你饿了呀,走,我们回去吧。”笛江以为栀炎饿了,遂准备起身。
栀炎立即回道:“还不饿呢。等夕阳西下,我们看完了草原上的落日,再回城里的福运来食府吃八卦金汤。灯火阑珊处,临窗而坐,烟雾缭绕下,涮着各类美食,那才别有一番风味呢。”
“都好,听你的。”笛江看着栀炎的笑眼,淡淡地应道,看过万年以上的六界景象,面对这人间盛景,他的心却早就变得无比寡淡,但当他看向栀炎的眼睛时,他仿佛是能够在这个女子眼眸里看见让他的心为之一颤的美景。
栀炎躺在了草地上,双臂枕着后脑勺,闭着双眼笑着叹道:“酣畅淋漓的策马扬鞭后,这样躺在大树底下的青草地上,嗅着一旁的花草清香味,真是太舒服了……”
笛江端坐一旁,痴痴看着栀炎闭着眼睛细嗅花香的神态,原本温和的眼神里突然奔涌起“虎狼之欲”。
栀炎忽然睁开双眼,恰巧与笛江的眼神碰撞,她看着笛江眼神里无处隐藏的爱意和躁动,先是愣了愣神,忽而好似从这个兽神的眼睛里捕捉到“危险信号”……
栀炎假装并未读懂笛江的眼神,大大咧咧坐起身来,看着远处渐渐西沉的落日,笑着感叹:“看这夕阳,将天幕染红,又将余晖泼洒在大地上,她沉睡之前,也在用尽柔情去爱这天这地,将一日当中最后的缱绻爱意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人间。爱一个人也许会失望会受伤,但去爱这落日夕阳,去爱这人间四两清风,他们只会给我们无限的慰藉和惊喜。”
笛江看着栀炎谈笑自若的模样,神色淡漠,不以为然地说:“夕阳清风本无情,只是看风景的人满怀诗情画意,所以才会觉得万物有情罢了。”
栀炎敛住笑意,看着笛江清冷的模样,轻声问:“你不喜欢看风景呀?”
笛江看着栀炎眸子里的流光,痴痴地说:“我不喜欢一个人看风景。但是,我,喜欢陪你看风景,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