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心(2 / 3)

白玉簪戳出的小洞去窥车后的情景。

只见离马车约百余米之外的松柏枝头,男人白衣如雪,唯独左肩扎着一根沾着血珠的玉白发簪。

感受到她的注视,杜雎嘴角溢出一丝血,苦笑着拔出末入血肉的簪子,“如今遥遥看殿下一眼也不行吗?”

江南枝虽术法全无,但耳力了得,听得一清二楚。她正愁着如何接话,身边的小肉团子就挤到边上来了。

听到妖族三少的声线,连忙凑到小孔上的江殃惊掉下巴,他叹道:“我上一秒教你隔空挪玉簪,下一秒你都能拿它做暗器了?!”

江南枝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是个意外。”

江殃明显不信,“你还说意外!妖族最擅长隐匿气息行踪,你竟能隔这么远精准伤到杜雎!那可是杜雎啊!”

江南枝诚恳回答:“纯属巧合。”

“不…不可能!”江殃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其实在耍我,这些法术根本没有忘,对吧!”

不然怎么会…他花了近半月甚至被司教打了好几次手心才记住、学会的小术法,江南枝这个技能清零的人,怎么轻轻松松就掌握了!明明是同一个爹妈生的,难道差距就这么大吗?

江南枝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骗你是小狗。”

谁知小团子听完更加生气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像只冬日囤粮的小仓鼠。

立在树枝上的男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江南枝的回应,神色愈发忧怨,无奈扯了扯嘴角,捂着胸口,气若游丝。

“我不过听闻你一早就要离开雷夏泽,远远目送你一程罢了,可谁知殿下竟厌恶我至此,既然这样,我…我走便是。”

江南枝望着杜雎果决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江殃,只见弟弟低着头撅着嘴,暗自神伤了许久。

半晌之后,江殃掀开帘子,坐到闻鸿边上。

闻鸿余光瞥了眼边上的肉团小孩,伸出手替他把挡风兜帽重新戴上,问:“怎么出来了?”

闻鸿的举动让江殃觉得一阵暖心,屁股往闻鸿的边上挪了挪,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扫了一遍身边的男人,想起闻鸿挑灯苦读魔族秘法多日,修为也不见有一丝长进,显然是个没有修炼天赋的废柴!

江殃的内心得到一丝蕴藉,与身侧之人搭话:“闻鸿哥哥,你虽愚蠢,却实在讨人欢心!”

“…”闻鸿抽了抽嘴角,沉默片刻后,一本正经地回应:“多谢。”

*

为了防止先前的事情再发生,江南枝一行三人快马加鞭,无奈东古大陆最近频繁修路,比预计时间还晚了七八天。

所幸这一路江南枝没再碰上原主的熟人。

行至破晓之前,马车外人声鼎沸,江殃睁眼,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到了到了!我们停那儿去,那儿比较空。”

闻鸿收紧缰绳,朝姐弟两轻轻“嗯”了一声,马车止停于茵岸绿堤之上,他下了马,看向远处夺目的异景。

近河之上,红莲漂荡在水面,接天赤色烧红了半边晨曦,氤氲而起的水雾缓缓升起,熹微晨光透过飘渺祥云折射出五色十影,再往前看,视线却徒然被一面横亘在不远处,连天接地的巨大水纹镜面所阻隔。

江南枝打着呵欠下了马车,同闻鸿一样,被面前的景色看愣了。倒是身后的小魔童见怪不怪,一屁股坐在绿草坪上,直呼不想回去读书。

“这里桥没有,船没有,你们让我怎么渡河!”

不远处的绿荫之下传来女子的娇怒训骂,江南枝闻声看去,只见那女孩面容明艳,衣着光鲜。

“什么破地方,不学了,我要回去!”

只是她姿态跋扈得厉害,光是一嗓子吼出来,身边十几个随从挨着她跪了一地,沉默着拦住了她的去路,场面好不壮观。

围观群众齐刷刷投去吃瓜的目光。

“赶紧起来,没看见别人都看过来了吗,想让我第一天上学就丢脸?”那女子兴许被旁人看恼了,一甩金丝刺绣的飘飘袖,腮边飘着红晕,白细小指往人群中胡乱一指:“你…你看什么看!”

江南枝正琢磨着面前少女头上的头簪是何处的新款式时,便被人家突然点到,懵了。

“说得就是你,还盯着我瞧什么!”

语气之凌厉,姿态之高贵,活脱脱把“盛气凌人”写在了脑门,江南枝如今没有作威作福的底气,不敢和人起正面冲突,于是默默收回了视线,准备溜之大吉。

谁知刚要动身,就被身边的小团子拉住了:“阿姐,你可别冲动!”

江南枝:嗯?

小孩隔着帏帽看不清江南枝脸上的神情,下意识以为自家阿姐受不了这个气要和人动手,他直接下蹲抱住江南枝的大腿:“冷静阿姐,我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

江南枝这才想起自己的跋扈人设,她悻悻然清了清嗓子,故作恼火:“这让我如何忍,你让我面子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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