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这个字是比较少人用在名字上。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出血过多,离开了,而我幸运地保存了性命。我爸爸替我取了幸儿这个名字,希望我时刻记得,能够活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毕竟我能够活着,真的是一个奇迹。你的名字也有特别意思吗?」幸儿道。
「有。天成,就是成就上天加给我的使命。」
「很伟大的感觉,你的使命是甚么呢?」
「我的使命是让身边的人感受到快乐。我哥哥已经出来工作了。他有时会对我说,某某同事放假了,真高兴,因为不用见到他。他有时又会说,某某同事离职了,很不舍得他,因为他对人很好。我希望自己的存在会让人觉得很开心,而不是很大压力。」
「是不错的使命。」幸儿道:「我的使命是要成为一个老师。」
「为甚么想成为一个老师?我觉得做老师工作量很多,压力很大。而且,有种说法是,成绩好的都不会去当老师。大学毕业后,我想做翻译的工作。所以,我联招选科,都把每间大学的翻译系填在表上。」
「对于成绩好的不去当老师这个论调,我有保留。做不做老师是个人理想的问题,和成绩没有直接关系。」幸儿反驳道,「我想当老师,是因为我遇到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很温文,很关心学生的需要,而且有丰富的知识。我想做这样的老师。」
「我遇到大部份的老师都不是好老师。我记得中一那年我的班主任常常针对我。她是我西史科老师。我记得有一次,她叫我答问题,我答了,可能我太细声,她听不清楚,以为我没说话不懂答,不准我坐下。然后,她叫另一位女同学答,女同学的答案和我的一模一样。西史老师臭骂了我一顿,才让我坐下。就算她听不到我的答案,也能看到我的嘴唇在动吧。」
「这真的是很凄惨的经历。」幸儿道。
「故事还未完结,到期中试时,我考了全级第十名。西史老师对我完全改观。小息时,我跟她踫面,她竟然面露笑容,一副亲和相。我没理她,招呼也没打,就这样走过去。」
「这个老师也太功利了。」
「很多人都只是把老师当成一份高薪厚职的职业,而且它入职的门槛不高。」天成说。
「其实我也遇过不少不好的老师,但是正如你所说,要做一个让人开心的人,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个带给学生温暖的老师。」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梦想,希望你能成功。」
「话说起来,你也让我想起中四中五时教我会考西史的老师。他懒到极点,测验不会印题目给我们的。她告诉我们,她在来教室的途中想题目的。来到教室,就口述题目给我们听。」
「她出多少条题目?」天成狐疑起来,这么短的时怎么能出试题?
「就一题。西史科测验就只有一条论文题目。」
「怪不得她可以在到教室的途中想好题目,这位老师太厉害了,我不得不服她呢。」
「不过,我不认同她的做法。试题对学生来说,是多么重要。」
「你也说得对。」天成附和道。
「客观来说,的而确有些老师很有责任心,很热心教学。同时间有些老师只是随意地工作。能否遇到好老师,就要看自己好不好运了。」
「我相信大学的教授应该比中学老师教得好。」
「我希望大学的生活会比中学的生活来得开心。毕竟对于我来说,中学的生活真的很糟糕。每天的生活都是在学习,放慢了学习进度,成绩就会退步。尤其中四到中七这四年,要应付两个公开考试,压力真的很大。而且,学校里的同学德行方面都不太好。」
「对,我也不喜欢中学生活。我还记得中三体育课的第一课,要跑长跑,我跑最后,被全班笑足一年,还帮我改了个花名,叫『龟龟成』。真要命,我不介意被唤做龟,但至少要改个帅一点的花名,像『忍者龟』。这个『龟龟成』太可爱,每次一叫我,我就起鸡皮疙瘩。」
「我初中时,被男同学唤做丑女,因为那时我脸上长了很多暗疮,心里挺难受。后来受不了,就去看医生,脸上没了暗疮,皮肤白滑了。」
「我想那些男同学后来一定大跌眼镜,不再叫你丑女了。」
「没有了,还有很多男生暗示喜欢我。」
「真的吗?那你已经名花有主?」
「没有,都是一班不堪入目的男同学。」幸儿不想向一个第一次认识的人说太多自己的私隐,所以就转一转话题:「到中四,你的同学还有没有叫你做『龟龟成』?」
「他们偶然也会这样叫我,没办法了,我真的跑得慢。不过,连女同学也这样叫我,就不太好受。」
「你不去练跑?」
「我一向少运动,跑步我不喜欢,太闷了。球类运动,我还可以接受。我不想因为别人的说话或看法,而改变自己。我觉得就算我改变了,别人也可以批评我另一项弱项,莫非我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