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礼的伯母。
安南王太妃嫡出三子一女,大儿子赵奢,二儿子赵乾,小女儿赵玉。
赵乾,也就是赵宴礼的父亲,是先皇的玩伴,征战西戎时战死。
小女儿赵玉,嫁给了晋国公世子。
赵夫人急忙应下,转头就看到一脸惊愕的少年,喜道:“风儿何时回京的?”
慕凌风回过神来,急忙朝南宫月胡乱行了一礼,脸色忽然涨红,好一会才找回声音:“回舅母,凌风昨日刚到京都,听闻外祖母病重,和舍妹特来探望。”
南宫月看了他一眼,原来是韩国公的长孙慕凌风,曾是她少时的伴读,后来去了涿州老家,已经两年未见了。
他和赵宴礼本就是表兄弟的关系,难怪有几分他的影子。
慕凌风木然地跟着众人朝王府太妃的居所走去,望着前面那个红衣美人,想到两年前他去辞行,那双潋滟的眸子闪着水润的光,难过地说:“连凌哥哥也要离寡人而去了……”
没想到,再相见,居然是这番光景,这么猝不及防。
……
老太妃年事已高,常年卧床,已经不大认人,时常张冠李戴。此刻握着南宫月的手,口中喃喃道:“你是宴儿新妇吧?甚好,甚好,终于有人疼他了。”
赵夫人慌得急忙在太妃耳边纠正她,“太妃,这是陛下,来看您老来了。”
一边觑着南宫月,讪讪道:“陛下勿怪,太妃记挂王爷,臣妇为安她老人家的心,前日里说王爷已经娶亲,她这才错认。”
南宫月岂会怪罪,她拍了拍老太妃的手道:“姑祖母,还记得月儿吗?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安南王太妃是她们南宫家出了服的宗亲郡主,论辈分是南宫月的姑祖母。如果按照这个排辈,赵宴礼就成了她的表哥,而不是劳什子的小叔。
自赵宴礼袭了王爵,又成了摄政王,南宫月就改口喊他王叔了,其实她才不想喊他王叔呢,感觉生生比自己大上一辈,行事上多了一层掣肘。
“月儿?你是小月儿?都这么大了啊?你父皇当初答应过老身,要将你许给我赵家的,你和宴礼已经成婚了?赵妈妈,快,快拿我的玉佩来,给宴儿新妇。”
此话一出,赵夫人的小儿子赵勋礼,走到门口的脚步一下顿住,而身旁的慕凌风也跟着僵住,两人立在廊下,听着王太妃认孙媳妇的话,没敢再迈进去。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隔壁稍间好似有杯碟打碎的声音。齐公公耳尖,往稍间望了好几眼,低头沉思一瞬,心里仔细数了一下带了多少暗卫,遂没有吭声。
老太妃越说越激动,脸上泛着红光,连皱纹都舒展开了,拿着玉佩就往南宫月手里塞。
南宫月拿着玉佩哭笑不得。
这时,一个身姿娉婷,容貌甚是貌美的女郎开口道:“外祖母,晴儿也来看您了。”
“她是宴儿新妇,你是勋儿新妇吗?”老太妃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那女郎。
女郎的脸顿时一片红晕,求助地望向赵夫人。
“太妃,这是晋国公府三小姐,您的外孙女晴儿啊,刚刚回到京都,就来看您来了,姑奶奶还在路上,过几天也就到了。”赵夫人忙解释道。
南宫月抬眸看了一眼,她就是慕晴啊,慕凌风双胞胎妹妹。
“哦,”太妃似明白过来,“那你又是谁?”
得,又犯病了。
……
从安南王府出来,南宫月如释重负,赵家并不知道赵宴礼失踪之事,老太妃的病也没有那般严重,为什么传出病重的消息来?
齐公公在马车旁小声说道:“奴婢刚刚在王府,听到隔壁有惊动,似乎藏了什么人,却未见他们有其他举动。”
藏了人?想必是她忽然到访,其他人避去了稍间吧,南宫月没放在心上。
天色渐暗,正华街两旁次第挂起了灯笼,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兴盛之象。
南宫月看着窗外亮如游龙的长街,一时恍惚了起来。
她记得那年出宫,赵宴礼带她逛遍了正华街,买了很多玩物和小食,荷包里塞满了点心,嘴里还含着糖葫芦,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也是她父皇去世后,真正走出来的一天。
命人停车,不顾齐公公的反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到曾经放河灯的若水河畔。
当年在这里,她为父亲放过一盏河灯,那时身旁是赵宴礼,如今他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若水河畔多的是三三两两放河灯、放天灯的人,寄托哀思,祈福祝祷。大雍民风开放,更有小郎君和小娘子在此地游玩。
南宫月覆着面纱,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汀兰拿过一盏天灯,南宫月拿起笔,思量再三写下了平安吉祥四个大字,看着缓缓上升的天灯,淡淡出神。
希望你平安,她在心里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