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的反应,她觉得好笑,她忍笑,她忽然想到什么,她开始沉思。
最终她拍案做出决定,她向餐桌上的家人们宣布:“我打算开一家朝食铺子,就卖油墩子!”
禅父听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反而眼里透露着丝丝赞同,禅明熙还在为自己今日份的功课而烦恼,并没有反应过来,禅母则直接表达了对她的支持。
“你已经这个年岁了,确是需要学着如何管理铺子了,为娘给你准备的那些嫁妆里也有不少铺子,如今你开这个朝食铺子,正好试着锻炼你的能力。”禅母道,“一会儿我便吩咐下去,明日开工,尽量让你早日得到你要的铺子。”
禅悦没想到她一个开早膳铺子的提议,居然能得禅母这番解析,实际上她只是脑袋一热也想走一把穿越女主的致富道路罢了。
就是那种三分钟热度,但凡过一天都能放弃的决定。
没想到真能成现实,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她娘真给力。
禅悦当即搀着禅母的手臂来个猛女撒娇,给禅母哄开心了,铺子是直接买的,装修三日就完工了。
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官员们上朝的必经之路,她禅悦的小铺子,开!张!啦!
铺子不大,约莫三十平方米左右,最外侧垒着灶,灶上两口大油锅乘满了油,里头空着的地方摆了三张桌子,不过应该没什么官员会有空进来坐。
第一天上□□悦就光荣的迟到了,和店里一个厨子一个打杂的大眼瞪小眼,她咳咳两声:“开张吧。”
正好赶上官员下朝的时候,不晚,不晚,下朝人流量也大,也能卖。
目前店里只卖油墩子,这可比当初禅父带朝上去的要大,手掌大小一个,能遮住禅悦小半张脸,材料是不值钱,但油值钱,是以定价卖六文钱一个,比肉包子还贵。
不过都做官了,大人们也不在乎这几文钱的,百姓买不买的看自己,禅悦主要就是想赚这些官员的钱,炸物的味道最是香,都不用招呼,就有穿着官服的大人闻着味儿过来了。
“此物多少钱?”
禅悦忙说:“六文钱一个,今日新铺子开张,十文钱两个。”
果然对方没有嫌贵,直接掏钱买了两个,禅悦捧着今日开张第一单的十文铜钱很是高兴。
禅悦估计错了,若是上朝前是不会有官员进铺子坐的,但是下朝了,大家还是很空闲的,见开了新铺子,纷纷邀同僚一道前往坐下聊天,没一会儿铺子竟坐满了人。
好在早先备了些茶水,这会儿正好又能售卖,不是多好的茶,二十文钱一壶,够解渴。
渐渐的禅悦就放开手了,铺子里两个人完全忙的过来,她若是有心思就帮一把,没心思就在灶台后坐着嗑瓜子,你别说,听这些官员们唠嗑还挺有意思的,是同三公主在一道吃不到的瓜。
比如谁家又迎进一方美妾啊,这美妾是在某家楼里花了百两金子赎身回来的,家里的正房夫人和新进府的美妾打起来了,结果老爷上去劝架被抓破了脖子啊巴拉巴拉的。
禅悦特地仔细瞅了一眼,看着人脖子里真隐隐有几道抓痕,顿时更加乐不可支,不过只表现在心里,她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哈……
不仅这些,听到后面,她居然还听到了她的老乡,刘若素的八卦。
刘若素又作新诗了,是那首他们老家初中必学的“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1]
有人在夸这诗好,有人则皱眉道:“刘小姐这回作的诗比起先前的也太……”
太不相同了。
有许多人都发现刘若素作诗的风格每一回都相差甚大,就好似,这诗不是同一个人作的一般。
“那又如何,这更能证明刘小姐满腹经纶……”
“可是……”
两个青年官员为此争论了起来。
还有人从不同的角度批判:“刘小姐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跑去城门口观察一个老汉那么细致,如此不重视闺誉。”
禅悦从早上听到下午,渐渐的人少了,她啪啪将自己手里的瓜子壳丢进火堆里,又拍拍自己的裙子,走出铺子,忽然发现他们铺子连牌匾都没揭。
……算了,都快关门了,不过是小事,不影响做生意,还是明天再说吧。
回到长公主府,禅母坐在主院中,手中茶盖磕着杯沿,听到动静,她一个抬头,禅悦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气,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禅母看到女儿这会儿怯懦的样子,气笑了:“禅明悦,你胆子挺大啊,我让你开个铺子去学着管理,谁叫你真的去帮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