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解气的轻声道:“让他调戏姑娘,这会儿知道厉害了吧?”
食客们正在闲谈的就是这个,听闻宁三公子自从在上回宫里的宴会中莫名负伤后,一连一旬都没有再在京城那些玩乐之地看到他,想必是伤的极重。
知道真相的罪魁祸首禅悦心想,什么啊,她自己的力气她自己还不知道吗,那宁三公子定就是脸上的淤青还未消下去,不乐意出来丢人现眼。
事实的确和禅悦猜测的相差无几,宁三公子当日回府就被宁夫人心肝肉的摸着眼角的青紫,心疼的问他到底是谁干的。
被一个还没自己个头高的小姑娘打了,宁三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含含糊糊的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见儿子坚持这样说,宁夫人也只好暂且相信了。
原本这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并不算重伤,可第二天睡醒一看,眼眶上的青紫更严重了,第三天,青紫变得几近黢黑。
顶着一个熊猫圈,宁三好意思出门快活吗?那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从前的纨绔宁三谁人不知啊,隔三差五便定能从烟花之地看到他,这一遭下来,人倒是安分不少,许久未看见他的人纷纷乐道。
禅悦十分不安好心的想,那就希望宁三脸上的淤青褪的慢些吧,总之他出来了也是各种祸祸,对京城的发展和建设没有任何贡献。
她那一拳怎么不算是为民除害呢?
禅悦傻乐了一会儿,又掏出瓜子开始磕,分了小花一捧,小花要帮她剥,被禅悦婉拒了:“瓜子还是自己磕的比较香。”
主仆两个磕着瓜子,不自觉的动作一致起来,耳朵也凑到了一块去。
小花惦记着宁三对她们小姐的不敬,兢兢业业的竖着耳朵听那第一桌客人的交谈,禅悦则主要将注意力放在第二桌客人身上。
谁人能想如此巧合,那第二桌的客人就是昨日因为刘若素而争执起来的几个文人,而今日他们的话题依旧没有变。
听起来,他们仍旧没有就此事讨论出一个结果。
其中坐在左侧的客人好似对刘若素的人与诗都十分推崇,置身右侧的客人却觉得刘小姐作诗的途中有蹊跷,正对禅悦的客人坚持刘若素妇德有缺这个角度发出看法,背对着禅悦的客人最为平和,亦最为墙头草,看哪边都觉得有些道理。
禅悦听到他们的对话并不意外,也许是有一些的,她想到了刘若素的风光不会持续多久,却没想到这场风光的时效如此短暂,不过一月就生出了裂痕。
“《梅》与《卖炭翁》,分明完全便是两种作诗风格,如何前不久还在歌颂梅花的高洁品质,下半月便开始关注贫民百姓的生活了?且就算不说这个,刘家小姐不过二八年华,就在下来说,是不相信刘小姐能作出这般诗词的。”
“如何你自己不能作出这般诗,就觉得旁人也不行了呢,若是刘小姐就是有这般天资呢?更何况刘小姐那般家世,何至于作出这些假名声来诓骗我等,这般她有何好处?你说刘小姐寻了捉刀,那我便问你,何有捉刀,可做出这种诗句,却名声不显?”
“在下倒是觉得,刘小姐寻不寻捉刀这件事真真假假,我等不必太过在意,但是作为一个闺阁少女,刘小姐为作诗日日跑去城门观察那卖碳的老翁就是对的吗?”
“赵兄,钱兄,孙兄,你们说的,都有理……”
咔嚓,咔嚓,禅悦一口一颗瓜子,听他们讨论听的起劲儿,骂刘若素骂的越来越厉害。
眼看起气氛来越焦灼,禅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心里大呼:打起来,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