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过来吧,异能者。”带枪的那人蒙着面,身躯隐没在暗色的斗篷之下,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他的一侧眼眶中没有眼球,像是宇宙中的一个黑洞,旋转循环,吞噬一切光明。
晶子只要一触及他的目光就足以呆立在原地,恐惧像是逐渐垒砌的石块,起初还无法察觉,可只要一小会儿,心脏就无法承受它的重量了。
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弟弟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走出来,他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那位不速之客的目光,渐渐地,周身被黑色的迷雾幻象包裹着。
“来我这里吧,与谢野小姐。”蒙面人话说的漫不经心,他眼眸闪烁的瞬间,雾刃在弟弟的手臂上撕开一道口子,惨叫声和血腥味弥漫开来。
“你要我做什么?!”恐惧在晶子口中扭曲成了愤怒,她在后面的树丛中隐约瞥见昨天那人的身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补了一句:“先生,你会帮我们的对吧?”
蒙面人摸不清她话里的意思,只见她恐惧的神色已经褪去,盯着他的眼睛变得锐利。
“嗯,你看好了。”
那位先生的回应淹没在迷雾与风尘中,母亲手指的力量传递过来,晶子张着嘴大口喘息,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她能注意到,他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那目光仿佛来自地狱……
片刻过去,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蒙面人的属下。
穿着女仆装的漂亮人偶把双剑插回了剑鞘,晶子甚至没看清她出手的方式,只依稀记得有炼狱雷霆一般的光影在暗色中劈裂开一道焰火。
“辛苦啦,爱丽丝酱~”森鸥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晶子觉得那就像一张面具,完美得没有任何情绪。
“都是你杀的?”晶子见过不少伤者,但眼前这般纯粹的血腥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嗯。”
晶子盯着他,警觉起来:“不会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森鸥外浅浅地笑了起来,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我怎么会背叛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呢?”
“你要带我去哪里?”
“总之,是要离开岛的。”男人紫红色的眼睛冲她一眨,恍惚间,风撩起他的外套,腰间有一把抢,“而且,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害人。”
晶子回想起在岛上的生活,无论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作为一个“神”,她似乎从来没有被平等亲近地看待过。父亲在的时候,对自己和母亲只有打骂,她因为不断地反抗受了更多的伤,虽然,也练就了不少对付人的技巧。
在这座岛上,女孩不值钱,她永远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小的时候,想跟男人们去捕鱼,却村里的忌讳限制了:女人与和尚,不能上船。
当她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无法冲破环境的局限时,她就暗自发誓:我要去更广阔的世界,我不想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什么也不做,我不想骗自己过得幸福。
“好。”晶子小声地抽泣起来,明知道这个男人的话恐怕也只是某种蛊惑,但她清楚这条路得走了。不然,她必须舍弃更多。
森鸥外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你下定决心了吧?”
“你答应我的话算数吗?”
“当然。”
从此,森的计划开始了,晶子的人生转折也开始了。这场相遇或许本来就是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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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看着稚嫩的晶子,用食指摩擦着眼眉,心想:这孩子还需要历练呢。
然后一天夜里,一个人把熟睡的晶子拉下床,把她的手别到身后,缠住,戴上了手铐。
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没用,喊叫之后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人给予回应。
身边的人扯下她的眼罩,打开一扇极富监狱感的大门。
里面和普通的学校区别不大,不过是陈设更单调,大多是暗沉的颜色,坐在位置上的孩子们面无表情。
一切看起来秩序井然,校工们在准备饭餐,孩子们做着,一句话都没说。
校长正在几位老师的簇拥下走进这个房间,他的脸色十分呆板,嘴唇上下鼓动,脸上的皮却如鼓面一般绷紧,没有一丝变化。
他打量了晶子一眼:“新来的?”
“嗯,还有一个。”
这时,另一个男人抓着一个男孩走到他们边上,把他推到校长面前。
校长让他们站在一起,笑着扶住他们的肩膀,亲切地问:“你们以后想做什么呀?”
男孩只是不屑地扭头,他的眼始终眯着,没有正眼瞧人的意思。
晶子很诚实,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校长微微一笑,把手臂摆到两边,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一位老师走上前,狠狠地扇了男孩一个巴掌。他这时才开口:“傲慢可不能帮到你。”
晶子面色僵硬,显然还没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