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长得实在普通,可仔细看又觉得相貌老了几分,瘦弱苍白,没有生气,明明是尖嘴猴腮的样子,可偏偏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实在让人喜欢不来。
但约子看到他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苇宫大叔啊。”
她转过身,跟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学校的保安。”
“看见这长相确实没有坏人敢进来了啊……”乱步小声嘟囔了一句。
“约子,这些是谁啊?”苇宫大叔对眼前这些人似乎异常警觉,他转动着眼珠,上下打量他们,眼底闪过幽幽的光,明明身材瘦削单薄得很,却让晶子察觉到一丝狠戾的态度。
“哦,他们是新转学过来的。”约子直率地回答。
男人微眯着笑了笑,几乎是有些猥琐的,但声音却温柔得有些违和:“那看来是新的全体学生名单还没送过来。”
“诶,保安大叔,你的工作不就是管校门,不让可疑的人进来吗?这需要所有同学的名单吗?”幼稚的侦探眯着眼,对事情的思考倒是通透。
苇宫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眼神滞了半刻,笑容也虚假了不少:“正是为了管门啊,如果能记得所有老师和学生的长相姓名,我不就看一眼就知道该不该放进来了吗?而且,这样还有助于增加和学生的感情呢,你们说是不?”
很合理,但似乎也不合理。
乱步没再计较下去,只抿嘴一笑:“那您真是兢兢业业啊。”
晶子在一旁,咬着牙,嘴闭得很紧,一句话也没说,她手里还攥着诅咒珠。
“杀了他,杀了他。”
苇宫大叔刚出现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传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片黑夜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按钮,只要按下,眼前这个人就会立马死亡。
原来诅咒珠会带来这种欲念吗?她尽力冷静下来。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呢?大晚上在学校里干什么?”苇宫的脖子不长,悄然转动脑袋的样子几乎有些不像人类。
“哎呀,是苇宫大叔的话应该能轻易拿到名单吧,到时候脸和名字都对得上啦,我们是来陪这个女生来拿课本的。大叔你知道的,女生都很胆小,又是大晚上,所以叫上我们几个一起来。”
乱步悄悄地把手伸向斜侧的晶子,靠近她拿诅咒珠的手,示意她把那东西给他,接着说:“至于为什么晚上来。嗯……其实我们是故意等到这儿时候的,您之前应该看到城之内老师也刚走不久对吧。”
“哎呀,老师你不是说和学生关系很好嘛,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难为我们吧”,太宰嘟着嘴囔囔地说着,委屈极了,手臂自然地搭上乱步的肩:“我们还要去买草莓大福呢,再过一会儿,别说一般的店铺了,就连银座都要关门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那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要注意安全哦。”他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说话也还是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晶子怀疑自己是过度紧张了。
夜色朦胧,今天的天空清爽自然,月亮的轮廓明晰自然,校园里的植被隐隐地散发芳香。
走在前面的约子,慢下脚步,等到和他们的步子齐平才开口:“你们住在哪里?”
啊啊啊啊对!愣头愣脑地坐火车来东京,第一件事就是夜闯校园了,不仅没搞出任何名堂,而且还要露宿街头。
晶子抿着嘴,她想挤出苦涩心酸的表情,但看起来却有点好笑,她给乱步使了个眼色,像在说“这事你怎么都没考虑到???”
乱步学了她的同款苦涩表情,眼神平静:名侦探的大脑是很珍贵的,怎么能让这些无聊的事一点点空间呢?
“嗯?没地方住是吧?”约子说话也是一点不给人面子。
晶子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约子出乎意料的兴奋,一把环过晶子的手臂:“跟我回家吧,正愁没人陪我呢。”
“那我也没家可回。”太宰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
“那我们先走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约子把晶子拉着,大步朝校门口走去,向身后的两人挥挥手。
“哎呀,看来只能和那条死蛞蝓一起住了啊。”太宰的表情颇有点伤透了脑筋的意味。但隐隐的,又有那么点炫耀的意味,起码这个贤内助把衣食住行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爱的帽子君不是性格很不错嘛。”乱步歪着脑袋,“话说我们是不是要去买大福。”
“如果是乱步桑想去,那当然可以。”太宰的笑容和语气前所未有的真诚,几乎没了和美女调情时的轻佻。
“走吧,快去、”乱步的笑容下藏着的是某种尊敬和畏惧。在横滨的时候就跟这个男人打过交道,他看起来啊总是可以轻易舍弃世人难以割舍的一切,总是可以走到最黑暗的地方,但似乎又很干净,有着几乎无瑕的心灵。
他默默地望了太宰,顺手掏出一根棒棒糖含着,嘴里慢慢地咕哝出一句:“太宰真是连我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