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最把馄饨啪嗒一声放在桌上,猛然转身:“学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们说呀,我可以借给你,你为什么要…”
“想听什么歌?”
周廷从她肩头擦过,冷漠的语气,让陈最最满腔的愤慨就跟一块小石子山沉入广袤的海洋,惊不起一点水花。
“我不想听歌。”陈最最转身跟着他激动反驳,见周廷没有反应,她又吼:“学长!我在问你呢,你为什么要在进这种地方工作,你这样作贱自己…...”
dang~~~
一阵吉他声响起,周廷坐在了高脚凳上,他徒手拨吉他,唱起了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
包厢里的灯光被人调成了暧昧的粉色,周廷却唱着这样一首不合时宜的歌。
“学长。”陈最最唤了他一声,他仿佛没听到。
“学长!”陈最最脚步踉跄了下,站在他面前,可他仍旧把她当空气。
陈最最忍不住大吼一声:“周廷,你没有尊严的吗?!”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四周短暂地沉默下来,半晌,周廷滑了下来,语气冷漠且疏离:“这首歌我不收你钱,回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周廷语速很快,脚步迈更大,在陈最最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开门出去了。
陈最最刚跑出两步又折回来,顺走馄饨。
跑到门口时,被一直等在外面得刘哥横手拦下。
“女士,既然周廷说了不收钱,那这边就不需要您支付了。况且,五万块,也不是小数目不是。来吧,周廷让我送您出去。”
“我有五万的。”陈最最看着周廷快速走远的背影,在霓虹的走廊里是那么决绝。她知道在坐的没人相信她能拿出五万买一个人的一夜,陈最最扭头问刘哥:“如果我付了钱,他是不是不能出去陪别人了。”
刘哥脸上闪过诧异:“女士,就算您拿的出五万块,买的也只是你叫价时说的一首歌。况且,你就算真的想给,周廷要是不想要......”他哂笑一声:“小姑娘,好不容易周廷愿意了,你就不要耽误大哥哥赚钱了好吗?这年头赚钱它呀就不容易。”
陈最最觉得他话中有话。
这一夜会发生什么?单纯的唱歌,还是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他为什么愿意表演?”
“还能是因为什么?赚钱啊。”
果然!
陈最最咬着牙,手中的馄饨汤撒了出来,她盯着周廷即将拐角消失的背影大喊:“毛米洁说的对,你就是个眼里只有钱的垃圾!”
......
为把后期建的古镇弄得逼真,政府故意把地面修的坑坑洼洼。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下了雨,地上全是水坑。雨绵绵徐徐,没带伞的游客一窝蜂钻进店里躲雨,路上就没什么人了。
陈最最拉上卫衣帽气呼呼大步走,裤腿被泥水打湿,右手还提着早就冷掉凝固的馄饨。
靠!这古街怎么连个垃圾桶都看不见,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干嘛上赶着给人送钱。尊严又不是她的,别人爱要不要,她又不是他妈.....
就算她是他妈,她也没这个义务!
【玛卡巴卡,玛卡巴卡,玛卡巴卡,嗯~~~~】
电话在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响起,陈最最从裤袋里扯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
“喂。”
“怎么样怎么样见到了吗?!”黎初好奇的声音传过来,似乎听出她的语气不太好,声音放缓:“怎么啦?没见到?”
“见到了。”
“唔?那为什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开心?”
陈最最心里难受,本打算回到家再跟黎初打电话的,现在黎初却主动打过来了。
心里一肚子气,她边冒雨朝古街的出口走,边将刚才的事情绘声绘色,将每一个细节事无巨细与黎初说了。
黎初听完后,哑然了会,然后长长嘶一声,“不会吧,周廷平时看着这么禁.欲的一个人,私下里容忍度这么高?”
陈最最也没想到周廷会是这样一个人,早知道就不进什么嗨乐队了。
想到这,陈最最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在微信上找到叶斌,发送键点下的那一刻,黎初的声音通过扩音传出,惊动了漆黑夜空上飘下来的细雨。
“不过最最,照你说,那周廷应该是第一次吧。”电话那头的黎初很舒服的呻.吟,然后传来盖被子的声音,她好似随意开口:“哎呀,要是我,我肯定花点钱先享受一顿再说,嘿嘿。”
陈最最烦促的脚步声,因为黎初随意的一句话止住。握着手机和馄饨的手松垮垂在身侧,陈最最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幕。
伸手不见五指的体育馆里,风都有了声音。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