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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风陡峭,吹在人身上浮起一层细密的寒意。

知竹赶紧拿着狐毛大氅往水波亭赶,隔着老远就喊开了:“小姐,不要对着风口,当心风寒了!”

听到喊话的姜君瑜脖子一缩,有些心虚地回头看她。

姜君瑜生得极好看,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望着人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叫人心软。

知竹不吃她这套,避开了她的视线,将大氅往她身上一披,该说还是说:“福嘉郡主上次还风寒了好多天,小姐是一点都不担心,奴婢刚走没一阵呢,脑袋就又凑上去了……”

福嘉郡主是姜君瑜远得有些偏了的表姐,虽说姜君瑜初来京城没多久,却一见如故,关系甚是亲近。前段时间她偶感风寒,姜君瑜还不忘遣人日日送补药,谁知病去如抽丝,将将一月她的风寒才算好全。

福嘉性格跳脱,病一好,马上就聚了这赏花宴,请了不少姑娘家来,姜君瑜平日不爱凑热闹,这次还是有不得已的要紧事才出门的。

大氅用的是上好的狐毛,毛色润泽,摸上去也舒坦,披着没一会就暖和起来。知竹见她半只脑袋陷进毛茸茸里,略微松了点心,嘴上却不饶人,还在絮絮叨叨念着。

两人从小长大,情分非常,姜君瑜于是由着她说,只是默不吭声地摇摇脑袋,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她说的话随着春风散了。

“……那人来了么?”姜君瑜远远瞧见福嘉走近,正色,朝她招招手,问。

知竹于是噤声,走到一侧。

福嘉自小身子骨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养得她性子娇纵,她眉一蹙,不太高兴地继续:“还不知道,柳叶棋倒也沉得住气,一上午了,也不见她留意什么人。”

柳叶棋是礼部尚书的长女,表面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实际上睚眦必报,眼高于顶,拉拢着其他名门贵女,一向和福嘉姜君瑜不对头。

福嘉哪里是被人欺负的软柿子,也爱给她找不痛快。听说她前几日落了芳心在某家公子身上,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聚了这场宴。

姜君瑜也很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的,于是毅然出门。

两人正眼对眼的惆怅着,远处就忙不迭跑来一个婢女,凑到福嘉耳边说了几句。

福嘉眼睛一亮,当即起身,巴掌一拍桌,颇有一副威风凛凛样。

她兴奋:“人往花园走了!”

*

姜君瑜将一枚石子踢出去,石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她的视线跟着凝上去,有些烦。

福嘉看出她的纠结,宽慰她:“我们就躲起来看一两眼,认了人就走,也不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想知道。”

姜君瑜点头,试图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上,于是没话找话:“那个婢女怎么没见过?小诺不是常跟着你的么?”

福嘉摆摆手:“这个叫小岫,是太子表哥那边送来的人,我看她还算机灵,就留着了。”

姜君瑜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笨,她低头想了下,品出一点味。

福嘉父亲是先皇后的亲弟弟,因立了赫赫的军功,也深得圣心,被封异姓王。君心难测,再怎么得陛下的器重也免不得被忌惮。小岫估计只是一枚落在王府的棋子,不过安插眼线的事,就是不知道是圣上的动作还是假借太子的名义?

“想什么呢?”福嘉急急地喊住她,将人拉进一旁的小亭子,隔着老远看前面的动静。

姜君瑜抿了下唇,试探:“来了京城,听了不少太子的事,想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这话说的也太生疏了,”福嘉立马将注意力转回:“他也算你半个表哥,再说了……太子表哥的品行,我既不说,我就不信你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过。”

她这话说的不假,姜君瑜颇有些心虚地蹭下鼻子。

她自小在汴梁长大,和太子只有在年末入京的宫宴上才远远见过几次。她前些日子和母亲一同入京,听裴琅如何如何温润而泽的品行听了一篓子,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好吧好吧,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姜君瑜很勉强地承认,拉着人哄了几句,继续将视线放到远处的柳叶棋身上。

清风拂过,湖面扬起一点点小小的涟漪,连带着柳叶棋的衣裙也摇曳了下。

她此番出门,费劲心思,身上穿的是当下最时兴的凌光纱,动作之间如水纹漾来,甚是好看。

柳叶棋拽了片叶子,有些烦恼,不时还向远处张望。

到底在等谁啊。姜君瑜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袋蜜饯,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跟着柳叶棋一样焦灼。

衣裙穿得那么薄,她从哪拿出来的?

福嘉叹为观止。

姜君瑜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大方地将蜜饯往她那递了递:“吃么?”

福嘉:……

多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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