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见赵青川已进了屋内,便接着从花圃中又揪出一个少年郎来。
跟在她后面的孙月令大吃一惊,立马想去找卢夫人,可转念一想。她又顿了下来,躲在了一侧墙角。
室内,只见赵青川满身酒气,歪歪扭扭的躺在床上,正睡的极香。
她睡也睡的极没睡相,衣衫不整,露出半个极白嫩的肩膀。连鞋都忘了脱,两只鞋便险陷落落的挂在了脚上。
杜月娘拉着少年,小心看着床上的人“你阿兄跟你说过了吧,要怎么做?”
那少年忙点头,只是又担心的看着她问“娘子,若是她中途醒了怎么办?”
杜月娘这非常肯定“绝对不会,我给她杯上涂了万年醉,用了那杯子,任是头牛都会醉倒,况且,我今日玩游戏做手脚,灌了她那么多杯酒,她决不会醒来。”
少年似是下定决心般爬上了床,慢慢伏了下了去。
他伏在她身上,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因为彼此靠的近,她身上的香气和酒气便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味道,萦绕在她周围,那味道让他想起春日里酒肆边盛开的牡丹,沉香亭里绿艳正浓的藤萝。
层层叠叠的儒裙轻纱铺陈满床,春光透过纱幔,隐隐绰绰印在她脸上,她两腮绯红,酣睡如泥,如梦似幻。
这场景太过迷人,他不自禁般抚向她的脸庞。
忽然他觉得胸口一凉,再低头一看,胸口便多了一把匕首,那女郎悠悠睁开了眼,双眼清明,嘴角正噙着冷笑望着他,哪见半点醉意。
他见她醒了,也不急,反而对她露齿一笑,这笑容七分爽朗,三分狡黠。
杜月娘背着身站在帐里,也看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急着催他“你到底好了没?”
他抵着匕首,也不惊慌,一边回应她,一边对赵青川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随后便轻轻起身,绕到杜月娘的后面,一个手刀打晕了她。
他笑盈盈的站在赵青川面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这下,某欠赵娘子的人情可算还清了。”他笑的嘴角弯弯,连眼角都带了笑意,那样子颇像一只狐狸。
“怎么是你?”赵青川见了眼前一系列发生的事,神情却不怎么惊慌。
她整了整有些弄乱的鬓角“原来的人呢?”
“哦,被我打晕了。”他摸了摸鼻子,“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躲在花丛里,便想看看他想干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侍女把你引了进去。”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等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事。”
“所以你便代替了他。”她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多谢你了,只是还是要请你把他帮我弄进来。”
说着她便把那个被她打晕的女郎抱上床,她看着瘦削,但气力委实不小,抱一个和她同等体型的女郎竟是轻轻松松。
谢涟觉得她的样子实在不像被人算计的样子。
“你早知道了?”
“也不算吧。”她一边脱杜月娘的衣服一边道“她在酒宴上灌我酒,我便知道没安好心。然后看到她找人把我弄到这间房,她想干什么了,我就大概知道了。”
谢涟一看她手上动作,立马转过了身。
“对了,那个被你打晕的人呢。”她迅速把杜月娘的衣衫都脱光,又撒了一地。
站在女郎的遍地衣衫中,谢涟尴尬的出了门“我去把他带来。”
果然,一会儿他就抱进了个褐袍红腰带的少年。
“他是个伶人,跟着舞乐队进来的。”
赵青川看向那少年人,那少年人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已生的玉貌雪肤,令人赞叹,不难想像,长大后会是怎样的美男子。
“你不会后悔了吧!”谢涟看赵青川不住打量那伶人,不禁打趣。
“谢郎君,慎言。”她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利落的把那男子的上衣脱了个光。
伪君子,谢涟在心里默默给她下了个评价。
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躺在床上,看上去的确像酒后乱性的样子。
“你下来准备怎么办?把所有人叫进来?”然后让那女郎从此就身败名裂,逼着去庙里出家,最后只得悬梁自尽,或者跳井自杀。
谢涟可太明白这些贵女们的手段了。
他从小见多了这些世家女郎的明争暗斗,那些女郎看着个个光鲜亮丽,可私底下,为了一件首饰,她们就可以四处造谣。而为了一点宠爱,她们更可以杀人不眨眼。
“搞臭她的名声对我有什么好处?”她奇怪的望着他。“这种没什么用的事,我从来不做。”
她让他找个地方先藏了起来,而后便坐在桌前,蘸着茶水,自己跟自己下起了棋来。
不过一刻,便见一侍女推门而入,谢涟认出了,那是赵青川的侍女红眠。
红眠身后还跟了一男子,约莫四十出头,皂衣黑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