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杨守山回道“这契书的确是出自我行,但我从来签过这张契书,更没有给过这个赵青川10万钱。”
“你是说这张契书是假的。”
杨守山现在的神情很奇怪,因为这张契书的确出自王记米行,印章齐全,签字齐备,且还用的是独特的王记防伪纸张,所以这张契书不管从任何方面看,都是真的。
但他又的的确确记得自己没有和这个叫赵青川的人做过交易,他根本没有签过这个契书。
他是个生意人,且生意做的不小,商场诡谲,人心险恶,他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自然也有几分能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阴谋中,且这个阴谋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布下。
而他,不过是这里面的一枚棋子。
他大喊冤枉,但他其实自己心里已有预感,这场阴谋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一直坐立一旁的右卫中郎将卢远提议“既然这商人和赵仓曹都说冤枉,那不若去查一下这10万钱到底在哪里?10万钱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随便藏起。”
他是卢知恩父亲,官居四品,在营州军中极有威名。
他身披戎装,个子极高,面庞瘦削,脸上有微微胡茬,皮肤黝黑,是个经过岁月洗磨的模样。
他在营州府地位极高,他的话诸曹皆道有理。
那么又从哪里查起?
兵曹韦定之的建议是从赵青川的府衙查起,这么一大笔钱,放在身边最近处,也算一个合理的推断。
李宣接纳了他的建议,于是便让人去支度府查搜查。
“大人,我去,我去!!”他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堂外冲了进来。
衙役们立马拦住了这人。
“这是何人?”李宣觉得很奇怪,他问身旁的赵文徽。
赵文徽其实也不太记得这人是谁,一时便有些尴尬。
还是卢知恩眼尖,“这是营造司司事谢涟。”
“谢涟?”
谢涟见堂上的大人叫他,忙自告奋勇道,“大人,你不知道,我生平最恨那种贪污爱财之人,如果有这种查清贪官的机会,请一定要给我!”
赵青川听了他这段独白,忍不住嘴角抽了下。也不知道是谁爱财如命。
李宣觉得他胡闹,刚想把他赶下去。
就见他又说道“大人,我家三代从事房屋建造,任何宅子的密室、隔断都逃不过我的眼,所以,请大人给我一个除掉狗贪官的机会。”
赵青川听了那句狗贪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李宣觉得他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行,刚想让他随众衙役一起去了赵青川的支度府。
突听卢知恩喊道“大人,他不行,他跟赵青川不清不楚的,他会偏私赵青川。”
李宣闻言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什么叫不清不楚?”
卢知恩觉这李大人关注的点有些奇怪,不是应该关注偏私吗?为何他关注的反而是不清不楚?像个拈酸吃醋的情妇。
不过他素来心大,也没往心里去。
“他就是那个赵青川为了他一掷千金的谢郎。”
男褒姒不以为耻,反而有些得意,他站在堂下,见他们对他窃窃私语,也不羞怯。
他最近吃女郎软饭有点上瘾,觉得自己简直是潘安再世,宋玉再生。
李宣脸色顿时便冷了下去,“这等莫须有的流言,也可放在公堂上说。”
“不是,大人我亲眼看过,他俩还一起逛街,亲密的很。”卢知恩本来就是个大嘴巴,还有点八卦。
让他谈正事,他没什么兴趣,但让他说起街头新闻,八卦头条,他立马来了十足的精神。恨不得立刻就与这新上任的按察使大人一同蹲蹲街角,磕磕瓜子,共聊人生。
李宣瞥了一眼赵青川,见她跪在下面,脸上也没什么神色,突然就放下了心来。
“卢大人,你是公职人员,不是街边游侠,请你注意下你的言辞。”李宣警告他。
李宣挥挥手示意谢涟与衙役一起去了支度府,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众人都等的口干舌燥,身困体疲的恨不得立马找个床躺下,但畏于上峰的威严,也只得硬挺着。
好不容易,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按察府。随着一行人回来的,还有两只大箱子以及一只妆奁盒。
谢涟洋洋得意地把战利品放在了堂下,这一只箱子的锁已被他打开,他一把掀开了盖子,见里面竟是满满一堆铜钱,堆满了整个箱子。
众人一下就惊呆了。
“这……这……难道是那10万钱?”
谢涟点点头,得意的跟打赢了一场的公鸡一样。
李宣问他是怎么找到的。
他好一顿天花乱吹,把自己吹的跟神探一般,说自己如何如何从蛛丝马迹间发现密室,又如何英勇无畏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