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一个锦裙貌美女子,一个吊儿郎当衣不蔽体的粗犷男人,一个身着刽子手刑衣的瘦弱男子。
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们是谁?”
彭豹蹙起眉,一副‘哥们懂你’的表情。
“哎呀,大当家,状元郎没当够吧?”
方施云没有言语。
“你们到底是谁?我不认得你,什么大当家?”
方施云双手抱胸,又想到方才状元郎路过几人时那陌生的表情,不似作假。
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失忆了?”方施云问道。
“什么失忆?我不认得你们,我现在须回去了,你们若有事,可明日到刘大人府上寻我。告辞。”
“告哪门子辞?大当家别演了!”彭豹这才有些着急。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几个人莫名进了一副画中,生死还未卜呢,他倒好,还演上瘾了。
彭豹拉扯着状元郎,惹了旁人连连向这看。
“好了彭豹,他大概是真不知。”
彭豹听到方施云的话后慢慢松开了状元郎的袖子。
方施云又道:“松天释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事关重大,他不会这样做的。”
还有,若不是失忆,难道有着与松天释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若真有,岂不是也可能有与他们三人长相一样之人?
万一那三人被松天释遇上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方施云试探性地问道:“不好意思,实在打扰。请问大人有没有见到过与大人长相颇为相似之人?”
徐高岑瞟了她一眼,心想她还真敢问。
状元郎抚了抚自己被扯松的衣袍,倒是也没生气。
回道:“不曾见过。”
然后袖子一甩,转身离开了。
“这可怎么办?”彭豹焦急问道。
方施云思索片刻,道:“跟上他。咱们现在没有其他线索,松天释还没找到,怎么出去亦不知。现在只有此人与松天释有关,先跟上去看看。”
“但愿松大当家平安无事。”徐高岑口中默念。
方施云无语地瞄了他一眼。心想徐高岑在这四人队伍里的作用就是充当吉祥物。除此之外无甚作用。
几人跟着状元郎到了横安街的一处酒楼,看他上了二楼后。方施云在一楼开了桌子,还坐下像模像样地点了几道菜。
等了一会儿见人没有下来的意思,方施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寻他。
嘴里又塞了一口菜后,看徐高岑几乎未动,刚想劝劝他吃几口。
抬头就见他直直盯着酒楼外,眼中满是不忍。
方施云扭过脖子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对面小巷口躺着一个乞丐。那乞丐浑身是伤,后背起伏弱不可闻。
看来是个苦命的小乞丐。
她在酆都写过很多这种命簿,本已是见怪不怪。可如今亲眼见到心中也不是滋味。这人间活物,到底还是与酆都那些无欲无痛的魂魄不同。
“别看了,去吧。”
方施云将装着两个馒头的碟子推到徐高岑面前。
徐高岑立刻弯起眼睛道了声谢,又道:“方姑娘果然知我所想。”
随后便捡起盘子出去了。
方施云无奈摇摇头,越来越觉得这书生是什么菩萨转世了。
彭豹也不禁感慨:“徐老弟真乃仁善之人。咱们是在画里,此处的物件和人都是假的,他还这么好心。”
方施云轻耸了下肩,表示早已习惯。
她歪着头看向酒楼外的巷口,见徐高岑将那人扶靠在墙边坐着。
随后一脸诧愕地朝方施云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方施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手上筷子‘咣’地一声摔在桌上抬起腿冲了出去。
待到近前,看清了那乞丐的脸,才知徐高岑为何如此着急。
这乞丐,竟与那状元郎生得一模一样。
方施云试探地开口:“松天释?”
那乞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随后睁开眼,费力地回了句:“方,方姑娘。”
果然是他!
“大当家!”彭豹听到他的话,也知此人才是真的大当家。
彭豹心疼地扶着满身是伤的松天释。
“你这是怎么了大当家?”
松天释张了张嘴却未能说出话。
方施云让彭豹去酒楼里要了碗水给他喂下才好些。
松天释啃着馒头,“我进来就这幅德行了。你们若是再晚点,恐怕只能寻到一具尸体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方道姑为我做法事。”
方施云冷哼一声,道:“做法事得另算银子。”
这下人齐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