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撞了个空。
方施云抬起头深吸了口气睁开眼。
没有猜错!
她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紧握着徐高岑胳膊的手,顺着胳膊瞧了瞧他的脸。
见他也安然无事,遂放下心来打量四周。
眼前如小童所说,前方是一处城门。
这城门气派堂皇,城门楼有十丈高。
不过却没有看守的城门护卫,亦没有来往进出的行人。
这里十分荒凉,好像来到了个什么废弃已久的弃城。
身后来时的方向,是一条古朴的旧路。
方施云估摸着这里没有东西大概是那画师偷懒没有为城门添笔增色。
亦或者,这里就是画眼。
皇榜——
对,皇榜呢。
方施云四处张望,在城门脚下望见了一个矮告示栏。这告示栏是个木板搭的,上方还遮着挡雨挡雪的稻草,下方两根粗木桩扎在地上。
上面似乎贴着什么发黄的纸张。
拉着徐高岑跑过去细看,果然写了东西。
几乎都是十年前的当日要闻。
天启六年十 月十 日
一则是一张特颁给状元的告示贴: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天启六年十月初一。兹次科举,诸生发奋努力,锐意进取。学子松青柏,学识渊博,才思敏捷,品行端正,诚为士子之表率。特赐予状元及第,授以国子监四门博士之职。
方施云字字不落眼珠左右动着。
松青柏!状元叫松青柏!
终于有可靠的线索了!
方施云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
徐高岑则不甚乐观。
“方姑娘!知道状元的名字有何用处,是否对着他唤他的名字就能出去了?”
方施云也不知道。
“大概吧——确实难解,先看完告示,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方施云又开始快速浏览告示栏上贴的其他告示。
最醒目的状元榜看过了,其他犄角旮旯贴着些通缉令。
而状元榜后方贴着一张处斩告示,虽然挡上了一大半,看不见画像,但文字部分还是一清二楚:
敏州郡丞刘兆丰,滥用职权,以下犯上,十月十日午时三刻,街头问斩。
方施云了然,点点头,想到前一日自己拾起的那颗头。
看来那个处斩的男子叫刘兆丰。
旁的都是些什么运河通航、皇后诞辰的旧闻。
没有名字,无甚大用。
那就先回去再说。
方施云拉上徐高岑往回跑。
行至古路口,两人似乎穿过了什么诡异的隐形门,身体原地消失。
方施云脑子一震,再一看眼前,就是她刚来时的横安街东口。
没错没错!
抬头看了眼太阳,只剩少半页残阳。
好在耽误的时间不多!
方施云与徐高岑脚步未停,直直赶去迎春酒楼。
待到了地方,二人脚步匆匆,踏着木板楼梯噔噔上了二楼。
路过寻到小童的房间时,方施云还往里看了一眼。
里面只有那个胖商人,并无小童踪影。
大抵是拿了钱出门快活了。
未做他想,方施云直接打开了状元的门。
状元郎的饭刚刚吃完,正拿着茶杯要品一壶清茶。
方才离开的那两个人却又拍开房门走了进来。
状元郎有些不悦。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与我。”
方施云喘了口气。
“你可是叫,松青柏?”
松青柏皱了皱眉头。
“是我。”
……
然后呢?没了?
方施云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他一个五十年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帮上什么忙?
方施云怀疑是不是自己破解画眼的手段错了。
这破解画眼的关键根本不在于谁的名字。
找到名字也只是为了将人清醒地带出去而已。
眼下她已经找到了徐高岑,彭豹也已找回记忆。那差一个松天释又能如何?
方施云拍了拍脑瓜,觉得自己想多了。
之前觉得画中最奇怪之人就是这状元,他们才如此用心地去看皇榜寻状元的名字。可想想方才那小童,分明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如此说来,状元就不是唯一有问题的角色。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
方施云抓了抓头发,她来这人间一趟,怎么又要动手又要动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