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转。
转得急快，快到她几乎看不清路人的残影。
她怎么会在这儿！她刚刚为什么在跑！她现在要去哪？
婢女呢？怎么没在她身旁伺候？
她连忙望了望周边，没错，她认得这里，这是她常来买胭脂水粉的横安街。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心里空得令人慌张。
她忽然觉得失了力，脚跟一软瘫坐在地。
她捂紧胸口将衣襟捏得褶皱，难受得马上要呕吐出来。
逐渐地，她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她缓缓闭上了眼，是不是睡着了，就不痛苦了……
“方姑娘！方施云！”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扎进她的耳中。
方施云顿时睁开了明亮的双眼。
她循着声音向前望：“书，徐高岑！”
一道清瘦的身影快速朝她奔来。
除了逃跑的时候，她从未见过徐高岑如此焦急的样子。
对了，他叫她方施云，是了，她是方施云。
方施云是她的名字。
她有名字了。她不再只是一颗没有名字的丹药，她是独特的。
方施云清醒后，便觉身子没有那么难受，撑着石板路站了起来。
迎上徐高岑。
书生双手按在她的肩头，眼中满是关切：“方姑娘，你怎么样！”
方施云立刻将他的手从肩头扒开，又拉上他的袖子朝客栈跑去。
边跑边问：“你怎么进来了？”
“我在外面等着姑娘，心中着急，将时间改回天启六年，便想着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姑娘什么。”
方施云第一次没有庆幸这书生的多管闲事。
“这回你是帮大忙了。”
两人跑到酒楼，果不其然见到了趴在地上的乞丐。
不过因着这日两人来得晚，他的状况是这几日来见到的最差的一次。
方施云也不知道方才在松家，松青柏有没有听清自己告诉他的名字。
她试探性地叫了声：“松，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