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又落入贼人陷阱,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如今我们举目无亲,走投无路,可否请公子收留?大恩大德必定衔环相报。”
那男子终于将目光挪在慕君遥身上,只是却冷冷吐出一句话:“我从不收无用之人。”说完便作势要走。
慕君遥蓦地抬起头,终是下定了决心,定定地说道:“公子既救了我们,此命从此便受公子驱策。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十死一生,亦不后悔,还请公子成全。”
话音已落,等来的却只是对面之人无尽的沉默。慕君遥虽未抬头,但却能感受到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看个分明。
直到她跪得膝盖生疼,后背也渗出冷汗,才听到那男子终于松了口,“那便证明给我看。青黛,明日一早带她们回阁。”
慕君遥心中一喜,盈盈下拜。待她抬头时,只见阁主长袖一翻,有一物便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她下意识接过,打开一看,一个小巧的白瓷瓶赫然立于掌心。
慕君遥心下了然,她知晓江湖门派为了控制门下弟子,多会准备一些药物之类的东西。今日若不照做,恐怕也难以取信于他。于是她利落地倒出了两粒药,与慕惜月分别服下,“多谢阁主。”
“下去吧。”
青黛带她们来到另一间房安置下来,待她走后,慕惜月拉着慕君遥,压低了声音问道:“姐姐,你可是因为醉欢坊,才提出要跟他们走?”
“不仅如此……惜月,他们应该是夜雨之人。”
“什么!”慕惜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听爹提过,夜雨在江湖之中势力庞大,行踪诡秘。传言中只要付出足够酬劳,便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他们真是夜雨之人?”
慕君遥将她拉回位子,低声说:“听闻阁主身份隐秘,行迹无定,从不以真面日示人,却喜好戴一副银质面具。那锦衣男子唤他阁主,且为交易而来,我便有此猜测。”
慕惜月有些后怕,“那我们撞见了他们的交易,可会因此惹祸上身……”
慕君遥点点头,“这也正是我担忧的事情……就算夜雨中人愿意,那锦衣男子却不知是何来路。他若是顾忌那位在场,却事后追究,恐怕也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我想,与其猜测,不如就站在他们面前。”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除此之外,还另有一个原因。夜雨门下有一座南翎楼,掌握天下情报,若是能投入门下,便可寻迹调查贺家之事。只是这夜雨终非寻常之地,惜月,你害怕吗?”
慕惜月摇了摇头,坚定答道:“只要有姐姐在,我就不怕。只是这太危险了,我担心……”
慕君遥考虑了片刻,“是很危险,可也值得一试不是吗?若是幕后之人知晓贺家尚有人存活于世,也许会再次出手。你与我在一处,总归要安全些。谨记,贺家之事定要守口如瓶,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慕惜月终是点了头,“我明白的,姐姐。”
第二日一早,几人便一同启程。慕君遥从青黛处亦得知到她的猜测并没有错,她们将要去的地方正是夜雨。
马车上,阁主多在另一侧闭目休憩,不曾多言。坐立间,慕君遥注意到他手腕间挂着一碧玉珠串,那珠子通透温润,倒令他少了几分肃色。
经过三日奔波,她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山脚处,此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刚下马车,清冽的山风便驱散了几分路途的倦意。
“安顿好她们再来复命。”
“是,阁主。”
阁主一个闪身,瞬时便没了踪影。
“此处便是入口,由无数幻境和阵法所设,千变万幻,稍行差踏错便会迷失其中,非阁中弟子难以分辨,你们千万跟紧我。”二人在青黛的指点下一路向前,也暗暗记住了上山的阵法。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好了,我们这便到了。”
慕君遥抬头看去,一座巍峨宫殿伫立前方,飞檐青瓦,轩昂壮观。
“此处是正殿,平时阁主议事之所。夜雨下设东泽、南翎、西奉、北鸣四大主楼,分行刺杀,情报,制药,布阵之责。君遥,惜月,奉阁主之命,你二人分别入南翎和西奉,我先行带君遥去见南翎的孟长老。如今南翎楼的楼主之位空悬,暂由孟长老代行楼主之责。他是南翎的首座长老,日后你定多听从他的教诲。”
“青黛姐,那南翎之前的楼主去了何处?又为何一直不设立新楼主呢?”慕惜月好奇问道。
“惜月!”慕君遥低声喝住她,这世间的秘辛桩桩件件,可有很多事并非是愿意让旁人打探的。
“无妨,你们既入阁中,迟早也会知晓。”青黛叹了口气,“这牵扯到南翎的一桩往事,南翎上任楼主留下一独女,名唤虞知弦。她从小便由孟长老亲自教导,也是他最为看中的弟子。知弦师姐年纪尚轻,却性子沉稳,本领高强,所以也一直被当做下任楼主的不二人选培养,前途不可限量。后来,她结识了一个北鸣楼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