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着虞瑶,对啊,懦弱的人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图书馆当然是数不清的书,棕白为主色调,棕色的桌椅,白色的格架。楼房桌椅围着中间的庭院层层立起,庭院里一口大缸,多多观察,能看到里面隐隐若现的鱼。“皆若空游无所依”确实不适合,走过鹅卵石指引的路,近看缸里,是“水浑不见底”的。
下雨的时候坐在楼上闻着混着泥土的气息,倒有了毛笔题字,饮茶赏诗的氛围。也许是生活在南方,觉得这里要是下起雪来,可就是另一番风味了。
回归正题,回归正题。
玻璃房里,阳光刚好因此在书架间玩闹,两人背对着玻璃,让阳光跳到手里,它像个小孩一样急忙掰开大人的胳膊,硬是要看清楚些。
“是喜欢太宰治还是?”虞瑶看了眼书架上的外国文学说道。
我回答道:“昂,喜欢他的风格,文笔也很特别。你呢?”
虞瑶拿起怀里的一本书放到隔间说:“嗯,印象很深刻。”
“不知不觉看了很多遍了,你有什么别的书推荐吗?”我合起书放到隔间里。
虞瑶笑着对我说:“爱看书啊,好习惯。”转身带我穿梭在隔间里,随阳光追闹,我们慢慢聊了起来。“我挺喜欢看书的,外国的较多。外国文学很特别,它们经过翻译,情感就可以传递给相隔万里的人。不过,我总觉得还是少了些许味道。”
我赞同道:“这是语言间的文化差异,主要还是以传递感情为主。”
“对,但文字给人以画面,继而情感,字里行间都有。”
“比如?”
“比如泰戈尔的《吉檀迦利》,你知道吗?”——我点点头侧过身示意求教——“《吉檀迦利》单从这四个字谁也不清楚它的意思。但在孟加拉语里,‘吉檀迦利’意为献给神的诗。这就是文字的味道。”
“你的专业就跟这个有关系吧,翻译?”我抬起下巴,打趣问道。
虞瑶转头看着我笑道:“嗯,笔译,以后等我翻译出一本《吉檀迦利》,你肯定能发现那是我翻译的。”
“好啊,那你算是半个作家了,我记心里了,以后翻书找你名字。” 我扬眉接过这份约定。
这几句对话我记得很清,那时的虞瑶像是志存高远的诗人,白云透过玻璃轻抚着她,夸赞着这可爱的孩子。我们对视而笑,自此之后也熟络起来。
说来也奇怪,我后来居然成了一名作家,这跟她可脱不了干系。至于她,对啊,她。。。。
看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我要说的人和事儿还有很多呢——
之后呢,我也成为了图书管理员,休息时两人各捧着一本书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还继续沉溺其中的聊着。
“真是的,我才发现,王睿你啊,学姐学姐的,你一天天的‘姐’跑哪儿去了”虞瑶聊着聊着边突然侧过身问我。
我被她突然的的提问吓到,又无奈的笑出声说:“这不是你太亲切了嘛,没架子。”
人初次相识的场面在脑海里形成初印象,可现在的虞瑶在我眼前可太不一样了。所以说啊,这一见钟情可信吗?变化真不小啊,可要是人图的就是那一瞬,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一见钟情,很热烈,像公园中足球场上的孩子们,他们融入了晚霞,在有限的时间里用尽力气,不容打断。或许是朋友,或许是路人,身份各有不同。但在这草地上,我们不需过长时间磨合,一次次眼神里,一声声叫喊中,直至落日消失,比赛结束。
而日久生情,却很坦然,像是在旁观看的人,他每晚都会来公园里散步,尤其是夏天。他不为任何,没有目的。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人生很长,这不是他会究其一生的事情。却是他每天的选择。
我还是不太擅长讲感情,还在学习中。我们继续往后讲吧。
很快,对这个陌生地方的热情随气温而慢慢冷却。降温了,学校里的落叶又铺满了学校直到树枝头上彻底萧条。还记得刚进校的烈日高照,时间确实自私,自私到记忆的细节都拿走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北方舍友说我们这边的冬天是冷到骨头里的,意思是非常冷。但温暖可以是被子给的。
不得不承认,宿舍里的两米小床成了我不愿出门的理由。我的窗帘遮光性很强,躺在里面,真是想睡他个天昏地暗。比起胡莹的大床我真的会犹豫选哪个。
嗡~嗡~~李思翊打来了电话。
我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看清屏幕,又躺了回去,把电话靠在耳边,沙哑的说:“喂,思思。”
紧接的就是李思翊的大嗓门透过电话喊到我的脑子里:“喂,睿宝儿。你还睡着呢?都几点了。哎,上次我问你寒假放假什么时候问清楚没?也没见你再回我?问清楚了我好订票啊,罗毅也是,你俩一问一个不吱声。放假诶,兴奋点儿,出去玩儿啊。”
被李思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