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脸向往是怎么回事?”王小宁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扯过一把凳子挨着柜台坐下。
“可能真的想吃席了。”她答得理直气壮,还恰当好处的糅合了一些遗憾的语气,说这话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她从边上的冰箱里拿了瓶进口的黑啤顺手开了瓶盖搁到王小宁面前,“有机会你真的要试试,比那些大饭店可好吃多了。”
张芒芒话音刚落一抬眼,发现他一脸无语的瞧着自己,她干巴巴点扯了扯嘴角,还不忘翻了白眼,“啧,你这个缺乏生活情趣。”
“生活情趣就是吃席?”
“那不然呢?”张芒芒利落的撕开一包酒鬼花生往碟子里一道,“民以食为天!”
王小宁一时间哑口无言,愣了好几秒,“你不要太离谱。”
“我……”
“那个是展会剩下的糖果巧克力,没人要就拿过来,你放着送人吃吧!”不等张芒芒回怼,王小宁抢话道,语速都快了几分。
“诶……”话头猛然被掐断在摇篮里,张芒芒嘴还来不及闭上,懵圈了,过了好几秒大脑才重新活络起来,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回答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还真是强行把话题给扭转了回去,“这么多,没人要?”
“嗯呐,公司的产品那些同事都吃腻了,压根不想拿,丢那边又浪费,我就给拿你这来了。”他指了指张芒芒身后的货架,示意把烟灰缸递过来,“我又不吃甜食,你看着处理吧,反正是免费的。”
“那个也是没人要的?”
这话指的是王小宁一并带进来却又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红玫瑰,打眼一看,怎么着也得有20来朵,娇艳欲滴,还喷了金粉,缠了小灯珠,这个屋子拢共20平,很难藏得天衣无缝。
王小宁不置可否。
张芒芒的店就是个小卖部,她说自己童年梦想就是开小卖部,长大以后付诸行动,她管这叫救赎自己。
这个铺子在市区一个老小区边上,在这种所谓的黄金地段,恨不得数着地砖算房租,别看这屋里才20平,那价格都能在三四线小城市租半年房了,还是那种两室两厅南北通透的电梯房。
一年前这个铺子还是个迷你酒吧,一小伙子经营,就卖啤酒,大家挤在屋子里坐着小马扎吹牛,喝酒聊天嘛就图个气氛,这种不修边幅的地摊气氛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年轻人,许多都是在上海打拼的异乡人,互相取暖,交友吐槽,很多客人在这里的时间比待在自家出租房都多,下了班直奔这,几个人一块拼外卖,喝点酒一不留神就夜深了。
你哭的时候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哄着你陪着你,你笑得时候也不会有人扫你的兴……
喝了酒难免有人酒后闹腾,老板也不是时时都能约束的,这不这间小小的酒吧就被附近居民举报了。
小伙子是个好相处的人,从不红脸,被几个大爷大妈指着鼻子骂也只是陪着笑脸,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自然是干不过一帮老江湖,难听话听多了面子上挂不住,索性就不干了,决心去仗剑走天涯。
很久以后得知,这家伙还真上武当山拜师学艺,朋友圈里不是在练剑就是在站桩
张芒芒路过这的时候看到门上招租的小纸条,刚好她自己动了开店的心思,就打了小伙子电话联系上了。
前老板也实诚,把这家店的情况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张芒芒想了想酒吧自然是不能开下去了,她也不想找麻烦,索性成全了自己的童年,改成了个小卖部。
就是前老板撤走的时候过于潇洒,留下来半个屋子的酒,刚开始还有些不知情的酒客找过了,张芒芒就把那些酒打折卖给他们,让他们外带。
凡事都有例外,总有那么几个人能彼此看对眼,能获得在店里窝着喝酒的资格,王小宁就是其中一个。
开局就顺眼,久了就能走心了,还有另外三四个姑娘,这是一个很小很小却很温馨的圈子,时不时会出现各种异想天开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都是些生活琐事,张芒芒待他们极好,以至于他们把这个小卖部当成了第二个家。
“你跟那个小文怎么回事?”张芒芒飞快敲着手机键盘,一心二用的跟王小宁聊天,“情人节怎么不见她,晚上你们没约?”
“你晚饭没吃吧?”王小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点开了外卖软件。
他们聊天总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和谐,王芒芒也没有因为王小宁不回应而不悦,反正不管说什么都能自然聊下去,“没,你也没吧?”
“螺蛳粉吃不吃?”
“行,我要炸蛋,加腐竹,中辣。”
“点好了。”王小宁的外卖地址都是默认好的,“你自己看吧!”他点开微信某个对话框递给张芒芒。
几秒钟以后,“什么东西?”张芒芒五官都拧在一起了,脱口而出几句国粹,直愣愣盯着王小宁发出一连串来自灵魂的拷问,“你女朋友?这是你女朋友吧?你不是撬了人家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