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夜，可能是她心中那残存的一点关于历悠然的意识，让她犹豫。
沈长夜和阿九听到浮生换阿九的名字，齐齐转头看向她。
“你就是他们说的天命之女？”阿九看着浮生摇头笑了笑。他一笑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浮生看它再次看呆了。
“天命之女？”沈长夜不解的问向阿九：“是谁告诉你的？”
“你管是谁告诉我的。悠然吃了她！”阿九指向浮生，历悠然化作的肉球直至向浮生冲去。
“阿九！你认为历小姐真的想长生吗？”浮生话在阿九的心上起了涟漪。
“悠然。”他抿唇唤住历悠然。
“阿九，你难道不好奇吗？我从未见过你，却能叫出你的名字。”浮生语气平缓，向阿九身旁靠近。
“浮生。”
浮生知道沈长夜是担心她，她朝沈长夜笑笑，示意他放心。
“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或许就是他告诉你的。”阿九看看浮生又看着沈长夜。
“我从未同浮生提过你的名字。”沈长夜对天起誓。
“我同你说我去过未来，你会信吗？”
阿九那勾魂的眼睛看向浮生。
他没说一句话，等待浮生继续说下去。
“在未来的历小姐说她好苦，好想解脱。”
“杀了你们，悠然就重新变成人。”阿九满目猩红。
“吞了我们她就能重新变成人，这话你也是不信的吧。”
阿九眸中暗淡：“我为什么不信？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我放过你罢了，悠然吞了她。”
“你难道还想让历悠然在在未来依旧痛苦挣扎吗？”
阿九满眼怒意，但是还是让历悠然停下来。
浮生看离她只有三寸之远的肉团，屏住呼吸，在阿九将它唤走后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不会骗你，在未来历小姐想死却得不到解脱，我以为是她贪恋红尘，执念太深所以不不能归于天地，但今天我看到这番情形，终于明白，执念不是她的，而是你的，阿九。”
浮生看着阿九叹了气：“你兴许是因为愧疚，兴许是厌倦了俗世凡尘，你才想到了她，那个最懂你，因为你是阿九而爱你的人，但是你找到她时她就快死了，于是你便找到他。”
浮生眼睛看向沈长夜。
“你怎么会知晓。”沈长夜错愕的看着浮生。
浮生将目光从沈长夜身上收回，说着她在梦中说过话：“让历小姐逃脱宿命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根本不是为她着想，她本可以在此生终了后，可重入轮回开启新的人生，而且她本不想害人，你却让历家所有人葬身与她之口，那可都是她至亲至爱之人啊，你从不曾理解她的痛。”
“阿九，放下吧。放下执念吧。”
“别以为你框我两句我就会信你。”阿九那双狐狸眼而狠狠的看着她，眼神扫过来浮生立马就不感觉他美了。
“如果你认为她吞了我就能变回人，那就让她吞了我吧。”浮生说着就走进那笼着黑烟的肉团。
她在赌，绯雯说会在未来等她，她赌自己还有未来。
“浮生。”沈长夜飞似的扑到浮生面前，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打得赢混沌，索性就同浮生一起消失吧。
“不。”一声嘶吼。她仅存的意志让她便会历悠然。
“阿九，放过我吧。”她泪眼婆娑地看向阿九。
“悠然。”阿九慌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让我变得不人不鬼，让我家破人亡，满身罪孽？”历悠然语气颤抖：“你要是真的为了我的话，当初就不会离开。阿九你问问自己的心真的是为了我吗？”
阿九一时语塞，看着历悠然半晌无话。
“要是为了我的话，就放过我吧。”黑烟腾起，再次环绕历悠然周围。
“悠然，你听我说，只要吃了天命之女你就能变回人，你就便能回来同我长长久久在一起。”
“我不爱你了，阿九你怎么还不明白。那姑娘说对，一切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阿九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爱是能感受到的，历悠然早就不爱他了，他早就应该知道的，但他依旧想见到她，与她长相思守，没想到这些反倒害了她。
或许时候后该放手了，他紧闭双眼，反刍着他与历悠然的点滴。
黑影逐渐吞噬着历悠然，就在历悠然要化作混沌时。
阿九突然睁开双眼，他们的故事算起来也没那么美好，他对她一直都是欺骗和自以为是的怜惜。
灵狐族向来以爱为食，但它们大多不不懂爱。
阿九也不懂，但他却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