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结义那一套啊,不会喝就少喝,逞什么能。”
常鸿飞很识时务的轻轻抿了一小口。
袁珊很艳羡地说:“哇,有这样一个大哥罩着,小时候一定很拉风。”
孙泽也有几分得意,“那是,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又黑又瘦,但成绩又好,很多人气不过,总欺负我,都是飞哥护着。”
孙慧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作为平野村大姐头,不知道还有人欺负自己弟弟。
“你那时候在育英,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什么!”孙泽忆起往昔被霸凌岁月,掩饰不住的兴奋,“飞哥那次把赵大胖揍狠了,后来再没敢找我麻烦!”
他越说越感慨,几乎要把常鸿飞当亲爹来拜。
“行了行了!”孙慧很看不惯孙泽要哭不哭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问问:“你四年级的时候,两家妈妈在绝交啊,你们怎么有交流?”
桌上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同病相怜的苦楚不言而喻,三人碰了一杯。
还是孙泽说:“你们女人真麻烦,两家好好的,说不搭理就不搭理!”
孙慧强调,“什么你们女人,是你妈非要和人家断交,几番交待不能再有来往的!”
孙泽吃了口炸丸子,口中敷衍:“是是是,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他脸上表情更苦,“每次我最怕街上两家人遇到了,想打招呼又怕妈生气,只能硬憋着!”
正说着,贺敏春又端最后一道菜进来,听他们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也十分不好意思,“都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孙泽全然没有科研工作者的安静沉稳,饭桌上话题不断,又有李艳丽的热情张罗,一顿饭吃得热情洋溢。
饭快说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说到滑冰,然后话题一转,众人决定要去河里滑冰。
孙慧被太阳晒得有点困,出言反对:“哎哎哎,滑野冰,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掉河里怎么办?”
两个小孩吵着要去,李艳丽拗不过,也来了兴致,“多少年不滑了,都去都去。”
她拉住常鸿茂,“你也得去,我一个人看不住。”
常鸿茂喝了酒,脸上微微透着粉红,口里答应着,“去去去,吹吹风,醒醒酒。”
孙泽叫袁珊去穿衣裳,吵嚷着她没滑过野冰,一定喜欢。
孙慧不想去,说要帮着刷碗,被常鸿飞从后面拉了起来。
她不想去,常鸿飞拉着她不放,人多,她不想跟他硬闹,跟着一起去了。
北方河都不宽,到了冬天几乎断流,仅剩下的一点水形成不连贯的水塘,在冬天最冷的时候,结成了天然的冰场。
但是因为现在太冷了,小孩子们能玩的又多,现在滑冰已经吸引不了孩子们的兴趣了。
他们来这玩,更多的是追忆童年。
河里冰结的极厚,常鸿茂那样的大块头站上去也是安全的。
李艳丽护着两个孩子沿着边边滑,自己一个不注意已经摔了两次,常鸿茂去扶她,也摔了跤。
自己的一双儿女看到亲爸亲妈的惨状只在一旁嘿嘿直笑。
孙泽有心要给袁珊炫耀,拉着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孙慧静静站在一边,提不起兴致。
常鸿飞点了根烟,问她:“你不去滑?”
“有什么意思。”
“以前不是很喜欢。”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常鸿飞不懂她怎么又不高兴了,只觉察出她吃饭的时候就兴致不高了,于是站一边陪着,在冰上自己滑拉了几下,孙慧不动,他感觉挺傻的,又站回了岸边上。
远处冰面上不时有人摔倒,尖叫声,欢笑声不时传来。
孙慧想,她小时候是喜欢这条河的,小时候和常鸿飞一起来。
大些了,有了要好的女伴,冬天很冷的时候来了也能玩半天。
即便到了初中,她还曾很骄傲的姿态,邀请临镇的同学趁寒假的时候来玩。
那次被常鸿飞撞见,然后狠狠警告,问她是不是傻,河冰危险,不能随便去玩,竟然还敢到河中间去!
她那时候惊讶于常鸿飞竟然肯同她说话,又为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愤怒,狠狠回怼他:关你屁事!
“所以这么多年,你们和小泽关系一直都很好!丝毫没受妈妈们的影响?”孙慧突然问。
常鸿飞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你不想我们关系好?”
没有否认,那就是了。孙慧喃喃点点头。
原来这么多年,别别扭扭的一直只有她自己。
因为她卑微敏感的小心眼。
刚满十周岁的女孩子,已经隐隐能感觉出两家物质差异的渐渐增大,等两家决裂的时候,她并没产生太大的反抗震颤。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