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提早出宫的夫人贵女们,已经把姜雪和圣上在花园里野合的事情传了出去。
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东都上至朝臣,下至小商小贩,无一不知。姜老夫人气的晕了过去,三房众人焦灼的在前厅等姜霓回来问问清楚。
姜霓摇了摇头,只道当时太后带自己回寿安宫问话,姜雪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
其实姜霓自然清楚,除了姜雪的手段,少不了五贤王给姜雪催情香的功劳。
这个催情香是一种可以涂在皮肤表面的香膏,涂过之后只需半炷香便能奏效。
这香来自百合、依兰等植物,且香气寻常,不易被察觉,唯上一世自己有太后推波助澜,这香也是入宫为妃以后才用上的。
没想到这一世,赵垣之这么早就把此物交给姜雪使用,大抵也是为了让姜巧巧趁这次机会,一举成为宠妃。
看着三房在前厅焦头烂额,姜霓只回忆起上一世自己被册封入宫为妃时,也是这天的下午。
三房嫂嫂陈氏夸自己好福气,小小年纪便能入宫享荣华富贵;婶婶则是喜笑颜开说既是进宫享福,便用不着准备嫁妆。
可叹当时自己刚入宫没多久,被人陷害失了荣宠,自己也没有金银傍身,恰逢百年难遇的倒春寒,东都竟下起了三月飞雪。
自己差人回姜府,想取些银钱做棉被棉衣,不仅被婶婶拒绝,还被羞辱说,“嫁出去的女儿还敢肖想娘家的家产?偌大一个皇宫还能缺衣少食不成?”
直到那时自己才看清了三婶的真面目,看清姜家剩下的这些“家人”的真面目。
姜霓不管三婶哭哭啼啼的声音,直径走回自己院里。看着屋内熟悉的陈设,每一件家具都能唤起姜霓跟父母长姐的记忆。只是,如今他们离世,姜府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家了。
话说这时,嫂嫂陈氏派人来姜霓院里回话
姜霓看着屋里棋盘上,父亲去世前跟自己下棋的残局,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三房正厅里,三爷端坐着,眉头的川字拧成麻花。姜三爷左下坐着儿子姜雷,右下是儿媳陈氏。
见父亲一言不发,姜雷是一头雾水,他方才在藏玉楼跟三烟姑娘玩叶子牌,正赌赢了要三烟姑娘脱衣服,父亲身边的家丁忽然来叫自己回去。
姜楠本以为是陈氏善妒,知道自己来藏玉楼便向父亲举报,遣家丁押自己回去受训,但是看现下的状况,父亲好像不是要训自己。
若不是父亲担心妹妹?妹妹被皇上宠幸可是是荣宠,后面肯定封妃,享尽荣华富贵,到时候妹妹在皇上那边吹吹枕边风,自己还用去什么书院?参加什么科举?
姜雷还急着回藏玉楼继续和三烟姑娘玩叶子牌,忍不住张口问父亲到底有没有事儿。
“三爷,怎么这个时候把我叫回来了?马夫人方才正与我说,皇上有意给咱们家巧巧封个从二品妃位!”魏夫人满面春风地笑着,和方才担心女儿名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这个贪心的蠢妇,给我跪下!”三爷颤抖着手指着魏夫人。
魏夫人晃了晃神,平日里三爷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玩意儿,三方大事小事都找自己拿主意,如今怎么敢叫自己跪下?
“老爷,你今儿是抽了什么风了,我为你们姜家忙前忙后,照顾一家老小,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我何错之有?“
姜楠一头雾水,看来父亲这次气得不轻,也不敢贸然插话,陈氏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按照姜霓的指点行事,竟有如此成效。
姜三爷铁青着脸,对魏氏嘶吼,“老子叫你跪下!把你这些年,在姜家连偷带拿,送给你那爱赌的混账弟弟的每一项银钱都给老子交代清楚!”
魏氏难以置信地跪下,随即哭出声来,大抵是觉得在小辈面前挨训太没有脸面。
“老爷,我没有……”
“还敢顶嘴!“姜三爷从衣袖里拿出一沓陈氏交上来的阴私,重重的甩在地上。
魏氏在地上抓起一张票据查看,果真是自己暗中敛财的铁证,顿时觉得手脚轻飘。自己这些东西,向来是娘家带来的丫鬟收着,而且放在内室的不起眼的小妆匣内。
“老爷,你也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我只是拿了些银钱去填补,要不然魏家我爹娘怕是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姜三爷看着魏夫人狡辩,只觉得心中烦闷,自己知道魏氏时不时会拿些钱填补娘家,直到儿媳陈氏来找自己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魏氏拿回娘家得份额,竟比三房自己每月的开支还要多出一倍来!
光是如此还不够,魏氏这些年来靠着姜家名头狐假虎威,压榨佃户,私下涨商铺租银,姜家三房名声都被败光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如今大哥一家遇难,母亲卧病在床,我不想将此事闹大,省的别人看我们三房的笑话!明日你便称病,将掌家之权交给素娘。“说罢,姜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