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scape(二十七)(1 / 4)

在紧锣密鼓的拍摄后,1994年12月5日,《热泪伤痕》剧组正式杀青。乔琳在杀青聚餐上感谢了所有人的付出,她着实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可以在这个预定时间表内完成工作。

飞回洛杉矶后,她开始正式投入后期工作。

音效、配乐、剪辑、调色以及特效,这些事在她脑海里不停地打转,并且完全把她困在了洛杉矶。

没过几天她就受不了了,不得不在睡不着的夜晚写信给保罗——

“亲爱的保罗,

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工作是否会杀死我,制作一部电影会杀死你吗?可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知道这种工作可以杀死我们的,不是吗?我抽了很多烟,太多了,以至于我不敢在电话里告诉妈妈我到底怎么样了,她一定会生气的。

但我确实没怎么喝酒,没法在工作时不清醒,这跟在乐队的生活不太一样,对吧?唱歌的时候你可以稍微不那么清醒一点。

可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赞赏什么的——你总是在我喝酒太多时皱眉,尽管你自己根本离不开这些玩意,你这个虚伪的家伙,可我还是很想念你把我从酒桌上拉走的样子,你能让我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寄出这些信,我不是真的在写给你,即使你收到它们你也会很快分辨出这一点,我只是在防止我真的有精神分裂的症状……或许我不该这么轻易地把这些事挂在嘴上,太不尊重人了。

可没人能看到这个,对吧?我可以对我自己坦诚一点。

说到坦诚,我最近在听那首老歌《Torn Between Two Lovers》,在两个恋人间左右为难,这是不是第一首女人承认她也会同时爱上两个人的歌?尽管它实在是首简单的歌,但是它有个非常漂亮的曲调,完完全全的70年代风格。

我得承认,我是个绝望的浪漫主义者,几乎玷污了浪漫主义这个词,我扭曲了它的含义,并把我的罗曼取向推给它。我不知道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搞清楚,男孩们很好玩,我天生的性取向让我爱他们,可我没法继续搞清楚了。

阿方索还在跟我写信,他似乎把戴蒙看成是我在失恋后的冲动之举——太傲慢了,这家伙真的是个王子,天生就流着傲慢的血液。

可我真的不怪他,也不恨他,我自己犯了个错,我以为感情可以当成个游戏,可我自己也陷了进去。但那是个不错的冒险,对吧?我很享受这一路的风景。

戴蒙很可爱,他是个棒极了的音乐人,他对他的工作有自己的看法,但他有的时候太轻浮了,还非常不幸的是个民族主义者(但不是坏的那种,只是他的立场会让我有点尴尬)。我知道你见过他一次,可你应该不会喜欢他。

至于诺埃尔,你不需要知道有关诺埃尔的事。我确实在乎他,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反正你们不会认识,对吧?你和我现在几乎不说话。

好吧,是自从地震那晚后再没说过话了。事先说明,这不是在说我非常想跟你说话。

让我们跳过利亚姆吧,他曾经想约我出去,但我不觉得他很认真,而且我也不想在两个兄弟间制造麻烦,不值得。他是个漂亮的麻烦制造机。

坦白讲,盖勒格兄弟都是麻烦制造机,但他们确实是天生的摇滚明星,没法否认这一点。

说回到电影上,《热泪伤痕》里我们用了两种胶片——柯达和富士,前者有种更冷淡的蓝色色调,而富士的视觉触感则相对柔和。我们在拍摄现在场景时用了柯达,并且把饱和度完全调低了,加了更强的灯光,跟伯格曼电影《安娜的激情》里的那种视觉效果很像。再加上拍摄回忆场景时富士那种自然温暖的观感,这两者会形成了一种非常强烈的视觉对比,一种情感线索。

你肯定会喜欢这一点的,我偶尔会想起我们在晚上谈论颜色的作用。说真的,那时候我们都喝了太多酒,有的时候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就会很快吻在一起,可我知道你和我都喜欢什么。

至于配乐部分,我邀请了丹尼尔·艾尔夫曼来帮助我完成工作。他现在还没看到全部素材,只有我的描述和剧本,但他已经发给我一些不错的小节了。我想我可能会自己写一部分,但我不确定我是否有精力完成它。

拍摄期间我们每天都超时工作,现在我真的太累了!我又紧张,又焦虑,我觉得我随时都能吐出来……

保罗,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觉得制作一部电影会杀死我吗?

我几乎都能想象出你的答案了,你一定会先说是的,然后再摇头,大喊着‘见鬼,那只是部该死的电影而已!’

天知道我多喜欢你骂脏话时的样子!

你知道做热爱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它会先杀死你,然后再让你惊叹,天呐,我活下来了!

我会活下去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特权,我正做着我喜欢的工作,而且我真挚地享受它。

见鬼,有的时候,我确实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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