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其中趣味,她哪还有乖乖听话的道理。赛洛欧斯即位后她更是无所顾忌,疯狂迷恋上操纵人心的快感,不断变换着身份在凡间引诱人入魔。
她可以是街边的算命先生,给爱上富家千金的穷酸书生出馊主意,也可以是青楼的贪财老鸨,为动了真心的风流女子指一条拴住恩客的秘法。有时候她还会化身高门大户的神秘门客,专挑那些爱而不得心存执念的上位者下手。
受了她指点的信徒往往翻脸不认人,在术法生效后即刻切断与她的联系,将自己畸形的爱恋包装成两情相悦的天作之合,这也大大方便了赛洛欧斯的善后工作。
比勒斯本就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她享受的只是参演一场闹剧的过程,而其中赛洛欧斯的戏份,是她最钟爱的反转。
“无上的爱神,如果你的子民知晓你为了包庇妹妹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你猜,他们还会如此拥戴你吗?”
赛洛欧斯的眼中有愧疚,却不曾窥见悔意,“普天之下无处不有生灵滋长,无处不受爱神照拂。我所走的路是一条漫长而弘大的江河,哪怕化为洪流也绝不会枯竭。”
“也就是说沿途裹挟几块污泥是可以忽略的咯?”比勒斯尖锐的讽刺道,“父亲大人好像不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吧,姐姐。”
“我从未招揽自己的子民,可你永远是我的妹妹。”赛洛欧斯正襟危坐,语气和在神殿举行赐福仪式时一样凝重诚恳。
“你疯了。”
比勒斯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若是父亲大人得知自己如高岭之花一般的长女变成了这副模样,大概会气得复活吧?
古卷上批注道,若中术人破解了术法背叛施咒人,两人都将遭到诅咒反噬。可惜诅咒究竟是什么连比勒斯自己也不知道,她一直引以为憾。
凡人之躯根本无力抗拒情降之术,而其他魔神对此嗤之以鼻,爱对于他们这样能活上千年的物种来说分文不值。比勒斯当然想过拿赛洛欧斯做实验,但看她这副样子,还真有点担心中术后会确诊失心疯。
马尔法斯和比勒斯很相似,可并不完全一样。比勒斯偏爱狗血的桥段,她试探人性,玩弄人心。而玛尔法斯只是纯粹的喜欢故事,她把每一次造梦称作旅途,像一缕幽魂在人间百态中游走,以旁观者的心态与人们交易。
比勒斯十分满意玛尔法斯,她是个聪明人,比赛洛欧斯那个痴傻的好玩多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暂时放下了对诅咒的执念,醉一场酒就能够忘却的何必念念不忘呢?
人们用很多词来形容她们,狐朋狗友,狼狈为奸。起初玛尔法斯对比勒斯爱答不理,但比勒斯脸皮够厚,像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她。渐渐的她习惯了有个人时不时冒出头,与她小酌几杯闲聊人世。两个被信众抛弃的人走到一起,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直到在这个风雪连绵的冬季,她遇到了她的金翅鹏鸟。
比勒斯今日没有穿钟爱的墨色旗袍,而是换了一身素衣,宽大的袖袍点缀着一圈夜幕的蓝,看着极不合身。
担心她和金鹏撞上,荧扶着门框不让她进来,“找我有事?”
比勒斯身体一拧如蛇一般钻进了殿中,轻车熟路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要分享给你。”
她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对,皱眉随手把杯子仍了出去,“怎么这么苦?”
“这是茶,你喝不惯就快回去吧。”荧无奈的催促道。
比勒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拉着荧坐下,神神秘秘的凑在她耳边说,“尘之魔神在自己的领地上战死,摩拉克斯必定耿耿于怀,他的梦境可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有营养多了,你不想尝尝吗?”
荧果然有些感兴趣,“等他来了我可要好好与他讨价还价。”
比勒斯恨铁不成钢的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他整日忙着猎杀海兽治理城邦,可不一定放得下面子找你。我有可靠消息,今晚他会去归离原睹物思人,届时我扮作哈艮图斯引他上钩,你在他心智最脆弱之时出现,他哪里还能拒绝?”
荧皱了皱眉,“摩拉克斯又不是若陀,他又不瞎,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你和已经逝去的尘之魔神?”
比勒斯不依不饶的拖着她往外走,“就算他看出来了又如何?我就不信他狠心到会对着哈艮图斯
的脸下手。只要他泄露出一点点的感情波动,就逃不出我俩的天罗地网。”
比勒斯人看着细条,力气却很大,尖利的指甲紧紧掐着荧,不给她甩开的机会。
“这是要去骗谁的感情?”
殿门外的素衣少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他手中捧着一盘温热的糕点,香甜的气息让比勒斯忍不住连连作呕,松开了困住荧的手。
“什么人?胆敢放肆!”
比勒斯一挥手就要掀翻瓷盘,金鹏眼疾手快地后撤躲闪,她的攻击瞬间落了空。
“你找死!”
比勒斯好邪门歪道,千年来实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