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让她和十年前有了大的变化。
何清却在金钱和权力的滋润下,愈发有型。尤其田丹枫给买的衣服都是贵的有质感的,何清穿在身上,颇有些儒雅的气质,再加上他本身个子高,这么多年注意饮食,也没有像多数的中年男人一样胖的鼓起来,这么一身姿态,更受到公司年轻小姑娘的青睐。
何非晨说:“妈妈,你别装那么多东西,行李太多了不好拿,很多我也用不上。”
田丹枫头也不回,还在把一件冬天的羽绒服往行李箱里面塞。那行李箱已经塞的满满的了,田丹枫只能找到一个缝隙,把羽绒服压缩了再压缩。
“你懂什么?你是出国不是旅游,旅游的话好多东西不带没关系,急用的话你顺手就买了。你出国了找不到买东西的店怎么办?里面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怎么办?路程远,你和周梁没有车,又打不上车怎么办?半夜打车被抢劫了怎么办?”
听田丹枫细说着这些,何非晨哭笑不得,又心里一酸。
自从上次田丹枫和何非晨聊权利义务相统一这件事情之后,何非晨和田丹枫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
何非晨每晚躺在床上,想起田丹枫说的那些话,就不住的开始流眼泪。
他从小看很多故事书,说父母的爱是最纯真最不要求回报的,所以每当何清或者田丹枫做一些让他觉得痛苦或者难受的事情的时候,何非晨就不懂,心里觉得异常难受,但却一直深信不疑,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田丹枫和何清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
但当田丹枫那天那么说的时候,何非晨突然一下子就懂了,一下子就清醒了,也一下子,成长了。
就像这么多年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突然有了一个出口。他也马上理解了一些家庭和社会运行的规则。
何非晨心口一直堵着。他突然意识到,可能从来只有他无私的爱着田丹枫与何清,从始至终。
田丹枫也没注意到何非晨什么时候不见的。
明明何非晨刚还站在这里,说不用拿羽绒服不用拿那个大书包,一眨眼,就哪都找不到这个人了。
田丹枫在卧室和卫生间都看了一遍,人不在。
给何非晨打电话,不接。打了好几个,电话竟然关机了。
田丹枫心下一沉。
何清皱眉,给周梁打电话。
“小梁,晨晨联系你了吗?”
周梁早已经收拾好东西,摆弄着手机等何非晨回她消息,这会儿接到何清电话,有些惊讶。
“何叔叔,晨晨也没回我消息。”
何清脸黑下来。
他套上衣服,看着田丹枫说:“这孩子跑了。”
田丹枫拿着书包的手顿住,她也看着何清。
“应该还没走远,咱俩开车找一找。你也问下他的班主任,看知不知道晨晨去哪了。我让小梁也问下晨晨关系好的同学朋友。”
结果问了一圈,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何非晨。
周梁坐在车上,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
她静静的说:“叔叔,你别着急,我这边把机票退了吧,等找到了晨晨,我们再一起走。”
何清脸色难看,“先别退,估计待会他就自己回来了。”
何清深切的了解他这个孩子,性格乖巧怯懦,甚少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有,被别人劝说着,影响着,也就觉得怎么都行,怎么都可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突然不知道跑去哪了。
但何清清楚的知道,以何非晨的性格,哪都去不了,也承担不了不出国的后果。
何清双手抱着胳膊,等何非晨自己回来。
周梁似乎也并不担心何非晨不会回来,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何家的皮质沙发上,任长发垂落肩膀,静静的等着。
一行人从早上等到下午,早就错过了航班起飞时间。
周梁取消了两人的航班。
田丹枫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甚至还下楼买了菜,在厨房里洗菜择菜,还劝周梁说:“小梁,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晨晨回来估计就晚了,我多做一个菜,咱们今天在家里吃。”
周梁点点头,笑了一下,“好的,谢谢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