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车前坐下。云岫近日像柳树抽条似的,长高了许多,也瘦了不少,一张白皙的脸蛋脱了婴儿肥,有了几分美人的模样。
那边萧诩看见云岫出来,眼睛一亮。他对去找南番公主一点兴趣没有,此时发现云岫竟然也在队伍中,若是有她一起去,此行必不会乏味了。
萧诩丢了坐骑,跑过来跳上了云岫的马车,在她身旁坐下。
“我昨日去钱庄,听老板给伙计出了道题,很是有趣。”萧诩摇头晃脑地说道,“题目是这样的,李白街上走,提壶去打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云岫心中一乐,这是她娘亲问过她的问题,从前她在猪肉铺子帮娘亲收钱,娘亲总担心她数不清楚数收错了钱,便出了这么一道题目考她。
她略一思索:“八又四分之三斤。”
萧诩不由得惊叹:“疏秀,你真是太聪明了!”
前方的宣威将军和萧清让骑马并行,听见这边的动静,萧清让与宣威将军耳语了几句,勒马停住,立在路边等着云岫的马车过来。
萧诩见到萧清让,忍不住说道:“清让,你知道吗疏秀好聪明!我也来考考你吧,我昨日去钱庄,听见...”
萧清让面无表情道:“父皇知道你又跑去钱庄吗?”
只一句话,萧诩立刻如霜打得茄子般蔫了。
萧清让又看向云岫:“宣威将军要你回去车里,天寒地冻的,别惹了风寒,他回去没法向你母亲交代。”
——
据公主送亲队伍中的护卫讲,昨日来打劫得是三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那三人武功绝世,在送亲的队伍中一番游走,所有护卫就像石化般的不再动弹,为首之人身材矮小,行动却分外灵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萧清让的想法是,对坞首山进行仔细地搜索。皎月公主天生银发,那三名劫匪未带车具,若是劫匪带着她,必然会被周遭的村民看见,所以十有八九是将她藏在了坞首山的某处。
萧澈不以为然,挑眉道:“这坞首山到了冬日便寸草不生,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那皇叔怎么想?”
萧澈回道:“要我说,应该将周围的村庄山寨都搜一搜,说不定就是被哪个不长眼山大王捉回去做压寨夫人了。听说坞首山的西南有一个神风寨,说是山寨其实就是一帮山贼,那寨主就擅长点穴之术。”
“那神风寨我知道,收留得都是些没了田的落魄农民,从未听说他们有为非作歹的事情啊。”宣威将军对那寨子略有耳闻,他对萧澈的凭空猜测不置可否。
“呵,那我们便兵分两路。”萧澈一抖缰绳,带着他牙门军往西南方向驶去。走之前,萧澈给了云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云岫皱了皱眉,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与皎月公主的失踪有关?
她想起萧澈有一半的南番血脉,这个公主其实是他表妹,若是她不想嫁来大魏,想借贼人打劫的表象脱逃,萧澈在其中助上一把力并非不可能,
云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萧澈反对搜山,是因为坞首山上有一个绝妙的藏身之处!她刚刚将小狐狸送给他带路的,那个隐世村。
云岫就算留在坞首山,也没有办法左右萧清让的决定,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时留意搜山的结果。
萧澈带着萧诩一起去了神风寨,宣威将军每日亲历亲为地带兵搜山,云岫身边只留下了萧清让。
云岫愈发地看不明白他,她本就大他两岁,再加上前世虚度的十年,足足比他多了十几年的阅历,却觉得萧清让的心思深不可测。
“你不用去搜山吗?”这个想法明明是萧清让提出来的,此时已经过去了五天,魏帝给的期限已经过半,搜山的队伍丝毫没有收获,萧清让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坞首山上有五千将士在巡山,三五步就能碰见一个人,多我一个有必要吗?”萧清让不咸不淡地回答她,状若无疑地问她,“你之前秋狝时与平原伯家的小公子在这山中迷了十天的路,你知道是去了哪里吗?”
“呃,迷路嘛,我要是知道去了哪里还能叫迷路么?”
萧清让随意地看她一眼,云岫却觉得那眼神如刀子般扎得她心颤。
恰逢此时,萧清让的亲卫匆匆赶来,面露喜色:“晋王,发现了一个山洞,已经派人进去了。”
云岫脸色腾地站起,脸色难看。
萧清让吩咐亲卫牵来两匹马,将一支缰绳递给云岫,“走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