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1 / 2)

小鱼怯怯地叫了句“叔叔”,又缩回了脑袋。小孩子天然能感觉到敌意,面前这人显然不是个温良恭善之人。

钟楚怀不情愿地微微颔首,脸上的黑线更加明显。带这个球跑就算了,又加一个,盘算着以后干脆开个赡养坊得了。

千俞看着诸位眼色,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既然有缘相逢,杵在这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边走边聊?”

“只怕不是有缘,而是蓄谋已久,狗鼻子灵得很,闻着味就过来了。”碧秋白了他一句,没给他好脸。主子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也没有好脾气。

“你!”千俞算是见识到了,她们主仆二人都不是善茬。碍着钟楚怀在场,不能发作,只好忍气吞声憋着。他实在想不通,这种泼皮破落户怎么值得主子放低姿态。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江晚吟,她还要去给小鱼安葬爹爹,不宜再此耽搁,便幽幽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寒暄过就不奉陪了,就此告辞。”说完拉着小鱼就要走。

钟楚怀挡在前面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我跟你一块去。”

“钟大人事务繁忙,我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钟大人了。”正面走不过去,她就绕道走,反正这街道还算宽敞。

千俞笑嘻嘻地凑上去,“不忙,不忙,我们去还能打个下手,对吧?”心下却是叫苦不迭,热脸贴冷屁股,果然爱令智昏,架不住主子喜欢,可不能白跑一趟,谁让他这条命都是主子的呢,做牛做马做红娘,操碎了心。

江晚吟眯起眼来,直直地盯着钟楚怀,钟楚怀也回望着她,那意思很明确——再一再二不再三,别想再跑。

看这架势不顺着他,今日还走不脱身。罢了,懒得管他。江晚吟幽怨地剜了他一眼,“悉听尊便。”一手拨开千俞的俊脸,大步向前走了。

碧秋跟在身后,特意在千俞面前大摇大摆地晃了晃,给他气得牙痒痒,指节攥得发白。“小妮子,早晚治得你服服帖帖!”

到了村里,还是那间破败的草房,再来时已无半点生气。原本床上躺着之人再也发不出声音来,蜷缩的五指已然僵硬,也许是饥饿让身体饱受折磨,也许是念及稚子无依无靠,依稀能看出生前走得并不安详。

小鱼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他的爹爹,扑通一声给她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姐姐,爹爹没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不为之动容。千俞想起自己的遭遇,也不知被拐走的那些时日,谁给他那老爹老娘送的终。他偏过头偷偷摸了摸脸,这事情不好让姑娘家来办,他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巾帕,沾了沾水帮忖着替死者清理身子,小鱼留在屋里同他一道收拾利落。

其余人暂时退了出去,碧秋听着吩咐去订了口棺木,只剩下钟楚怀和江晚吟两人站在屋外,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心软。”半晌钟楚怀忍不住打破沉默,实在是气氛太过诡异,不得不说些什么来缓解。

“倒也分人。”江晚吟似有若无的流露出一丝伤怀,“钟大人心狠手辣,想必是不会有软下来的时候。”

钟楚怀苦笑,他的心早已被戳成了一片荒芜。外人都道他冷面无情,他自己也沉沦不自知,待回首才发现情丝入骨、药再难医。“以后有什么打算?一直躲着我?”

“天地这么大,总有一处不用再同你站在一起。”她的声音清冷疏离,仿佛六月的冰霜。

“我会同你一起。”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听不出是不是虚情假意。江晚吟不想与他争辩,反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钟楚怀淡淡道,“你有书信寄回去,便来看看。”原来自她不告而别后,钟楚怀将使团遣了回国,自己带着个随从留在了南明国都,耐心打探消息。他相信即便远游,也总不会音信全无。只有追着书信,就能寻到踪迹。

江晚吟点了点头,忽而好奇问道,“北齐就这么闲嘛?放你一个摄政大臣云游四方,你就不担心时间久了日后再回去,位置让人给端了?”

“一时应该不会。”钟楚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若是久了保不齐,但也比不上你重要。”

江晚吟听了直皱眉,耳尖不知不觉间泛起微红,“钟楚怀,重活一世,你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你若不喜,我正经便是。”他敛了眸子,重又冷着张脸,变回那冰山美人。

江晚吟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其实这辈子她对钟楚怀的恨意已经淡化了,同时也不再有爱。因为放下,所以无爱无恨,哪怕最后钟楚怀侮辱了她,她也不在意了。她的这辈子不是为了活在往事的阴影里,萧清允不是她的归宿,钟楚怀也不是。她要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就不该沉浸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葛。

“钟楚怀,缘分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你真的不必如此委曲求全,这不是你原本的样子。你入狱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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