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1 / 2)

少年抚了抚她的脸颊,注意到头上别的簪子,“阿妮怎么还哭鼻子?”

“阿妮想阿喏了。”她抽了抽鼻子,齐腰的个头挂在他腰侧,小声嘟囔,“姐姐问我,和阿喏般不般配。”

阿郎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这边,小孩子口无遮拦什么都说,这下轮到江晚吟脸红了。她别过头去,假装整理散下来的发髻。

“哎呀,阿郎,你今天采了什么药材回来?让我瞧瞧。这雨下个不停,一时半会我们没法动身。明儿我也跟你一块去,也有个照应。”千俞站起身来打了个圆场,凑在他背上的竹筐边,扒拉里面的药材。

江晚吟趁着空当,溜出去给阿婆打下手。少年余光扫了一眼那个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阿婆还在洗衣服,下雨天衣服总是容易淋湿,干得又慢。好在苗家有专门的火盆,平时用来烘些山货,阴雨天也可用做烘衣。

她从阿婆的盥盆里随手拿过一件衣服,在青石板上捣了捣,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这些粗活她也都学会了,其实这样小家小户的生活,让她有几分向往。田园风光旖旎,不必勾心斗角,搭几间小屋,怡然自得。

都怪钟楚怀那个笨蛋,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以为自我牺牲就能感动她么!她想想就堵得慌,狠狠地捶了两下衣服,溅得水花乱飞。

老阿婆回过头来,慈祥地看着她,“还是给阿么洗吧,小姑娘手都搓红了。”

“不打紧,阿婆。”江晚吟展开衣裳在清水里漂了漂,才发现那是阿郎的亵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耳朵烧得通红,她还从没来有给男人洗过贴身衣物。这个杀千刀的!

阿婆瞅着她一副小媳妇儿被调戏的样子,笑眯眯的接过那条“罪恶”的亵裤,“姑娘觉得我们阿郎怎么样?要是留下给阿么做孙媳妇才好哩。”

江晚吟没想到苗疆人说话都这么直白,耳根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两颊,红彤彤的更像是一朵鲜艳的桃花。

“阿郎……阿郎很好。”她低下头,手在身前绞着,“可我心里有人了……”

“哦哟,那人怎么样?能和你般配,肯定也是非常厉害的。”阿婆闪过一丝惋惜,转而又关心起来,小姑娘提起心上人来并不开心。

“他,他阴险狡诈,手段毒辣,一点都不近人情。”江晚吟回忆着,嘴角不觉勾起弧度,“但好像又有两面,愿意为了你放弃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甚至舍弃性命。”

阿婆听得懵懂,实在难以将这两种人合而为一,但她还是宽慰道,“只要他喜欢你,那就足够了。人一辈子就这么长,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阿么和阿柴年轻的时候也老拌嘴,后来你阿柴走得早,剩下阿么一个人孤零零的,阿么总在晚上想他。”阿婆抹了抹脸,转过身继续浆洗衣服。

阿么也是个苦命人,如果找不回钟楚怀,她的后半辈子连两人在一起的回忆都没有。“阿么,他为了救我,从山上掉下来。那时我才认清自己的感情,我顺着山涧一路寻到这里,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

前面的身影顿了顿,并没有说话。阿婆依旧安静地捣衣,只是那声音变得越发沉重。

这雨下了大半个月,天终于放晴。江晚吟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她们该动身了。三人收拾好行李,向阿婆辞行,阿妮有些不舍躲在屋里哭鼻子。阿郎送她们到门口,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就像对待稀松平常的客人。

三人出了寨子,慢慢走在路上。“公主,我们就这么走了么?”碧秋回头望了一眼,阿婆和阿郎已经转身回屋了。

“当然不是。”江晚吟跺了跺脚底的泥,眼神暗淡复杂,“我觉得就是他。”

两人神色一滞,异口同声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几次试探阿婆,阿婆的反应都不自然,其他的细节也都对得上,我怀疑他是不是从山崖摔下了撞坏了脑子,所以不记得咱们了。”江晚吟缓缓说出心中猜想,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千俞冒出一个疑问,“可是没听说过失忆之人,前后反差会这么大,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而且苗疆半个月就把重伤治好了,人还活蹦乱跳的,这用的什么灵丹妙药也太神了。”

“此事确实蹊跷,你们说,公子会不会是中了蛊?”碧秋大胆的想法震惊了众人,却也打开了新的思路。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不能走,先留在外面观察一段时日,总有发现端倪的时候。”江晚吟继续朝前走,同外面的暗卫交待了情况,一行人悄无声息地隐在密林里。

十五月圆,万里无云,照得地上十分明亮,苗寨里人都熄了灯进入梦乡,阿婆家的门却轻轻的开了,她吃力地背着阿郎进了森林,阿妮安静地跟在后面。

“公主,有动静!”千俞提醒她道,目光始终跟着祖孙三人。阿郎白天看着明明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不省人事了?

“别动!后面还有人。”碧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又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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