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2 / 5)

了,你洗漱吧。我叫人给你置办了换洗的衣物,全都收在床底的箱子里。我就站在门口,透口气。”他涨红了脸,迅速地说出这一连串的嘱咐,然后打开一道门缝,逃窜似的溜走了。

站在门外,他才意识到他手里还捧着那碗粥。

他长长叹了口气。隔着门,他听见了她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阵不停歇的舀水声。

看到她形销骨立的身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每天他都费劲心思地将各种食物带到她的面前,糖、蜂蜜、肉桂、葡萄酒炖的肉、鹅肉塞的馅饼。每当她愿意拿刀叉碰一下食物,他都会感到心里松泛不少。可惜这不时常发生。大多数时候她拿叉子搅一搅酱汁,都懒得往嘴里送,就骗他是吃过了。她一天天地瘦下来,身子比芦苇杆还轻,他的忧愁也一天天加深,眉毛越锁越紧。

水声不停地折腾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莱雅莉犹豫的脚步从浴盆里踏了出来。一阵布料的窸窣声后,门被她开了一道小缝。她一头红发浸满了水,像藤蔓一样沾湿了白色的内衣。几条带子松松垮垮地散在她身后,一直拖到地板。

“她们买的衣服……我一个人没办法穿。”她很冷静地陈述着情况。

布莱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着自己的疏忽,充满愧疚地说道:

“我去叫侍女们来帮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吞了下去。莱雅莉还沾着水汽的手轻轻地扯住了他的手肘。他的袖子全被打湿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欲涌上心头,令他的胃一阵缩紧。他赶紧打断了自己还没来得及产生的念头,咒骂着自己,却乖乖被她拉进了房间。他的颧骨瞬间被房间里的蒸汽蒙得通红。

她脖颈与后背裸露的皮肤红肿不堪。她一定用力地洗了很久。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像是侍奉公主的侍从那样小心地缠绕着内衣的系带,然后将衬裙套过她的头顶拉下来。他没有想到女士的服装穿脱起来如此费事复杂,紧张得大汗淋漓,再加上她身上刚盥洗过留下的热气,他的脸此刻比煮熟的香肠还烫。

平日里比驴还倔的莱雅莉现在竟然温顺地任他打理,他立马决定趁热打铁,用毛巾裹住她的湿发,一点一点轻柔地吸取头发间的水汽。浓密鬈曲的红发像水藻般缠在他的指尖,又滑溜溜地流走。他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抚过她的头发,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毛巾早就沾饱了水,而他只是着魔般地想要触摸她。

花了很久她的头发才干透,他带着温柔的神色梳理那些发丝,从头顶开始编成辫子。这让他不由想到在切维厄特风餐露宿的几个月,安德烈·洛就是这样梳理他的搭档安妮斯顿的头发的。

“好啦。”他在放下她的发辫前最后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尾,可却担心她会不满意,于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她依然躲避他的目光,不管是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没有什么起伏。房间里的灯在地上投下她晦涩不明的影子,她过了很久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像我这样的人。”

她沉稳的动作与语气不论如何都像个浑身带刺的陌生人,令他难安。他不解地摇摇头,说道: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她看起来很坦然,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不受控制的情绪。然后她光明正大地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他装麦芽酒的水壶,风轻云淡地扬起头喝了一大口。

布莱姆嘴唇微微战栗,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啪地一声碎裂。他震撼不解,无比受挫地问道:

“我知道你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可是莱雅莉在那个时候对我写下了’救命’,对吧?所以莱雅莉,你是想要好好活下来的。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健康呢?”

水壶被大力敲在了桌上,里面的酒因为震动洒出来一点,浅浅的一滩透明液体反射着他们对峙的倒影,像是将他们的形象关进了一个扭曲的凸面牢笼。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她喃喃地说道,语气冰冷,“你都看见了吧……我的身体。”

“不是那样的……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你受了伤,又昏迷不醒,所以我才唐突了,如果这使你不高兴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决绝地打断了他,平静地说着,“我是说,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困惑不解,她颠三倒四的说辞不论怎么听都像是胡言乱语。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像这样……像牲口一样被对待,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只是一具身体,一具用来进行低贱劳动的身体,不配有一个不朽的灵魂。像我们这样的人……布莱姆,你知道吗?前两年伦敦爆发了疫病,卡里家的一个女仆染了病,很快就被他们赶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而每次宴席舞会上,众宾环绕的时候,卡里先生都要赞美他妻子的宽和慈爱,不论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女仆犯了什么处置,这位品格高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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