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2 / 3)

结果了。若是你不加入组织证明你是无害的血族,那么继续容忍你在市区大摇大摆晃荡的我也会受到怀疑的。”

说完,她又摆出了那副故作轻松的姿态,冲他们挤了挤眼睛,仿佛方才紧张的氛围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一场谈笑。

“抱歉了,布莱姆。久别重逢竟然对你作出这种要求。”

“不,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还得感谢你告知我们血猎的情报,否则我被敌对了却还一头雾水呢。”

布莱姆松开了莱雅莉的手,站了起来。他与迪米特拉面对面站着,目光相交。

“只是能否宽限一个月,我们找到住所立即搬走,必不牵连你。”

“这是自然。”她爽快地回答道。与此同时,她已慢悠悠地走向房门口的衣帽架,取下自己的羊毛披肩穿上。

布莱姆礼貌地替她打开门,并且跟随她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我去送她,你早些睡吧,莱雅莉。”

莱雅莉感到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她的反应便匆匆逃离了。她低下头,仔细端详刚才被他握住的手,却感到那触感异常的陌生冰冷。布莱姆极尽全力地向她表露深情,日常生活的关照更是无微不至到了一种过度保护的程度,可他心中一直存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始终不愿让她窥探。而她自己也是一样。

她缓缓起身,在梳妆镜前一缕一缕散开布莱姆为自己细心编起的头发。诚实的镜子反射出的那顶红发之下的脸庞她已不认得了。如所有人一样,她有一张脸孔。人人的面孔都有含义,可是她的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这张脸是美是丑。有些人告诉她她是美的,也有些人告诉她她是丑的。可是对于她自己的脸,她只能看到一块麻木的平板,上头有着一些起伏,在眼睛的位置被凿出两个空洞,塞上两个圆球形的眼珠,在鼻梁的地方突起,然后骨骼的走势升起,在鼻翼处紧收,而颧骨一直向两边延伸,直到侧面处转折,在那里连接两只耳朵。

这些特征与形状有何意义?莱雅莉不知道。她能分辨梅吉的脸小巧妩媚,约翰先生的脸体面老实,卡里先生的脸年老臃肿,布莱姆的脸英俊庄严,迪米特拉女士的脸坚毅可爱。与此同时,是不是只有他们才能看到莱雅莉的脸?人们最终是否都要学会如何在镜子里看到旁人眼中的自己,才不至于迷失?

她胡思乱想着进行洗漱,并换上了睡裙倒在床上。窗户被两扇紧闭的木板遮蔽。码头距离塔巴德酒店不过几步之遥。她知道这样的距离是不至于让布莱姆去送行的。此刻他和迪米特拉应当正在距窗下不远的位置临水而立,如果她打开窗就能看到他们。

因此她没有开窗,只是任由漫无止境的时间将自己吞没。

正如莱雅莉所预料,不出几步布莱姆与迪米特拉就走到了河岸的台阶边。路途很短,可是还未说出口的谈话显然很长。他们规避船夫与行人的注意,沿着河煞有介事地向前走着。

“你是如何成为血猎,我已不想过问,可是教廷这一个世纪以来以巫术罪打击异教徒的暴行已经过火。血猎组织受教廷的恩惠庇护,恐怕迟早也会腐化。”

“我知道。只求谋生罢了。”迪米特拉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是因为作为领导者的我过于软弱,才致使追随我的人失去容身之所。”

“别那样苛刻,公爵。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会输的。强权总是获胜,而抗争也不会止息。至少与你一同抗争是十分有趣的。”她顿了顿,“抗争填满了我们空虚的时间。”

布莱姆没有说话,他看着孑然一身、失去一切的昔日伙伴,感到了万分的落寞与凄凉。他们是一群醒来了便难以入梦的人,而他们的敌人在梦中陷得很深,因而比他们百倍地投入,千倍地残暴,不惜一切地在梦中豪夺那虚幻泡影制成的权杖。

那权杖很快就会消散的。可是在它消散之前,会以多么强横□□的手段搓磨他们、消灭他们呢?即使那权杖是一个靠不住的幻影,可它绝对性的力量所带来的创伤、痛苦,难道还不够真实吗?他自以为清醒、无欲无求,却因此无法用虚与委蛇、冠冕堂皇的修辞伪饰引导子民,也无法用卑劣下作、居心不正的手段谋略压垮敌人。

如果他选择成为卢法斯,专断卑鄙地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他该对他人负起什么样的责任?而他选择成为自己,为了自身道义的完满无暇,最终只能满盘皆输,他又该对他人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喂,别太自恋了,公爵。这不全是你一个人导致的后果。我们人人有责。我们是有自我意志的人,又不是你养的狗。是我们选择了你。而我们明知道会输还选择追随你,是因为我们宁愿追随输家,也不愿成为混蛋。”

迪米特拉默契地打断了他的沉思。多年来的相处与共事,使她早就领略这名长官自省自嫌的方式——他对自己的糟糕感官每每都能够达到一种摧毁他心灵的地步。布莱姆并不像是被说服了,但他的思绪已被拉回现实。他朝迪米特拉笑笑,说道:

“不论如何,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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