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记得，更没想到会有礼物。于是他怀着感激的心，双手接过袋子，有些难为情地说：“谢谢你了。”
“你怎么不回宿舍，在这干什么？”他问。
‘等你练习完’，她当然不会这么说，林素躲避着他的眼睛说：“我刚……刚练习完。”
“这是手机挂件？”张艺兴从袋子里拿出他的礼物，一个卡通小羊挂坠。他不知道的是，林素口袋里的翻盖手机上，正挂着一个一摸一样的。
“你换手机了？”林素一眼看到他被撑的鼓鼓囊囊的的裤子口袋，露着一个三星的logo。
“额，是啊。”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
“没关系……你要是用不着这个，扔了也行。”她故作轻松地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林素略带棕色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耳后，耳轮白皙而优美，仿佛是温润的玉做成的。她的确是很美的，甚至比刚进公司时更漂亮，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现在……现在她和金善琼好像是同一个宿舍的，张艺兴忽然意识这个事实。
见他毫无反应地站在那，林素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心情。刚才他们说的话比过去一年还要多了，足够她高兴很久了。她道别后准备离开。
“那个，有件事。”她走了几步，张艺兴忽然出声叫住她。
林素旋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张艺兴环视四周，只有月光透过树影倾泻下来，秋夜的风“沙沙”地吹着树叶。他犹觉得不保险，朝林素走过去。
等她在他面前站定，林素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最多也只有十几厘米。空气凝固着，这距离好像噼里啪啦在发生某种变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林素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希望他没注意到。
“金善琼她……”张艺兴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开口。
林素的心情一下坠入谷底，她垂下眼眸，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另一个女生的名字。
他忽然抬起手，食指在自己的右脸上轻轻移动着，由上至下画了一条线，轻声说：“你要小心，是她。”
“金善琼什么？小心什……”林素一脸的疑惑。
“我先走了，改天见。”他打断林素，小跑着离开了。
林素目送着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再见到他，而她也不知道这时间会有多长。
回到宿舍，林素如往常一样洗漱。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回忆起张艺兴说的话，还有他奇怪的动作。于是她抬手，也做了一遍。
站在和那天早上同样的地方，柔软的指肚划过脸颊的那一刹那，她瞬间明白了张艺兴的意思。
脸，伤口，金善琼。寒意就像一滴汗珠，顺着林素的脊柱往下滑，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不知道张艺兴是如何得知的，但她愿意相信他。因此林素决定不告诉任何人，以后寻个好的时机，向公司上层报告这件事。
林素缩在被子里，她不敢睡着，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噩梦会不会比昨天更可怕。但她太疲惫了，当睡意侵袭而来的时候，还是没能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