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等我走后,你拿着这封信,带他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平京。皇兄那里自有我去解释,裴侍郎这样的人才,不止是平京,全天下都需要。”
三七从她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看清里面的内容后,他不禁疑惑着看向沈黛:“沈姑娘你……”
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沈姑娘后,三七连忙改口:“公主要把公子调去肃州?”
据他所知,平京在南,肃州则处于极北之地,且不说路途遥远,光是那里极寒的气候都令人禁受不住。
想到自家公子那副身子,他不禁犯起了难:“小的知道公主在顾虑什么,可眼下太后重病,您又有了皇上的手谕,他命您速速回京完成婚礼,为太后娘娘冲喜,您和裴大公子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殿下何必要大费周章把公子赶到那极寒之地去?”
“本公主也不想如此,只是……”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床榻上昏睡着的男人,“我了解他这个人。”
“若是我不把他弄去距离平京最遥远的肃州,日后恐生事端。本公主求的是一个安稳,你也一样,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你家公子因破坏皇上赐婚而身陷囹圄吧?”
听了这话,三七心中的顾虑一时间全都不见了,再没了任何不平。
他将那封信叠好放进胸前的衣裳里,分外恭敬地朝她作了个揖:“小的代我家公子向公主殿下辞行,愿殿下此行一路顺风,与驸马恩爱美满。”
说完,他便决绝地转身离开了。
沈黛在原地愣了片刻,也后知后觉地迈步向前,走到门外时,她一点点合上那道木门,男人熟睡的面孔也一点点消失在她眼中……
红芙镇离平京路途较远,沈黛和裴清云她们一路向南,天未亮时便出发,抵达平京城时已经是深夜了。
命人将裴清云送回裴府后,沈黛便直接回了宫。
这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宫后飞絮为她准备了花瓣浴,沈黛泡完后穿上寝衣便想立刻入睡,不料一位侍女却忽地走了进来。
“启禀公主,太后娘娘宫里的孙姑姑来了。”
听见这话,沈黛不禁有些疑惑,皇兄在手谕中的确提到过太后病重,可夜都这般深了,太后又在病中,为何会突然派她的心腹前来?
况且她的生母容贵妃在世时,一向与太后不睦,因此,太后连带着她也不甚喜爱,从陈国回来后,太后从未召见过她,今日深夜造访又是所为何事?
无数个疑问从脑海中闪过,沈黛一把夺过飞絮手中的外衫,迅速穿在身上,“让她进来。”
跟着孙姑姑去太后宫里时,宫中一片寂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孙姑姑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略微散发着点点光亮。
走到寝殿门口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孙姑姑突然开口:“公主进去吧,太后在里面等您。”
她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越往里那阵苍老的咳嗽声就越是明显,直到穿过一个绛紫色鎏金屏风,卧在床榻上咳嗽不止的华贵妇人才完全出现在她眼前。
虽说是在病中,但病魔并没有摧毁她身上的贵气。这是回到平京之后她第一次见到太后,时隔两年,再度见到她,她还是如从前那般威严逼人。
沈黛见状,急忙定住心神,朝她欠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回京之后未能及时来向您请安,还请太后恕罪。不知太后娘娘深夜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妇人忽地剧烈咳嗽一声,随后重重地说了句:“跪下!”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