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1 / 2)

江柍在沈子枭的生辰之后,又是一连七日没能见到他的影子。

她在沈子枭书房里翻看密函之后,已于翌日清晨把消息通过段春令传了出去,算来也到了该传第二次消息的时候。

她本想再去无极殿走一趟,却不想午膳之前,沈子枭竟来了她这里。

他进门后便淡淡的,看着像是几日未合眼,疲乏得很。

江柍见状,只觉是战事让他烦忧,想打听,又怕打听不当暴露自己,几番挣扎,干脆不问了,又觉得他实在阴郁,便老老实实给他呈上一碗百合莲子粥来。

他却没吃,站了起来,说道:“今日来你这里,是有事要与你说。”

江柍不觉有他,歪头一笑,故意说道:“定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你能想着我?”

他却满脸正色,拂了拂她的头发说:“我要出征,不知对你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江柍即刻就瞠目结舌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会?”

江柍一听,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攫住,霍然喘不上气来。

在这模模糊糊的窒息中,她好似耳鸣了,听到山呼海啸般上阵杀敌的声音,又好似眼花了,闪现出他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场景。

有那么一刻她险些落泪。

他本是打过许多可以载入史书的大胜仗的人,她不知自己为何把这次出征想象的这么危险。

心里难受,竟是安慰不好了。

她停顿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叶将军离朝才半月,大军还未到赤北呢,怎会忽然又要殿下前去?”

沈子枭淡笑:“你不要激动,此次出征是我主动请缨。”

江柍就更不懂了:“为何?”

“我收到密信,叶劭半路突发头疾,若他不能领军,换了主帅,朝中最可能担此重任的便是祝勇祝大将军,可他是恭王的人,我不能看他打胜仗分了我属下的功劳,亦不能助长其他皇子的势力,却更加不能看我大晏吃败仗,故而此行,舍我其谁。”沈子枭如此说道。

江柍听罢,所有想说的都说不出口了,只问:“何时出发?”

“三日之后。”

江柍心里说不清的滋味,不由挪到沈子枭面前,伸手抱住了他:“那又何时能归呢。”

沈子枭眸子阴沉,语气却如常,只道:“快则三五月,慢则一两年。”

江柍僵了一僵,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其实这消息来得虽说有些突然,却在情理之内,可她打心里不愿让他去。

一来是新婚分别,于大计无益。

二来是行军艰苦,总有难以预知的风险。

她靠在他胸口呜咽说道:“打仗总是有风险的,我舍不得。”

听她这么说,沈子枭抬起手臂,轻抚着她的背:“打仗是苦,但为了边境的百姓,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虽软,眼眸却平静得如结了冰的湖面:“只有为国家拼杀过才能体恤将士的不易,才能知晓何为‘将军白发征夫泪’,何为‘都护铁衣冷难着’。只有为子民战斗过,才能问心无愧地享受臣民的跪拜,天下的供养。”

沈子枭一番话,让江柍心里也像燃了一团火似的。

只念,他来日会是一位好君主。

沈子枭把她松开,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

江柍叹道:“我有人伺候着,风吹不着,雨打不到,倒是你,定要好生照顾自己,不只是为我,更是为了你的臣民,为了妙仪和陛下,在天之灵的母后……”话至此处,她停顿下来,一笑,“但最主要还是为你自己。”

沈子枭深深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眸中探出她灵魂的样子。

怎会有人,把谎话说得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浓长的眼睫搭了下来,看似寻常的一个动作,却压住了心底的复杂,再抬眸,他犹然一副平常的模样,笑道:“不能再和你说了,怕待久了,就不想走了。”

“不要,多陪陪我。”江柍只觉对他无限依存。

毕竟同床共枕多日,他待她又实在是很好,突然要分别了,还是因打仗而分别,她难免生出许多情绪来。

他却笑着转过身去,而后嘴角绷直,边往外走边说:“晚上来无极殿帮我收拾衣物。”

江柍没有说话,只默默看他从软帘处消失,又从窗子里瞧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扶銮殿,却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等沈子枭再回到扶銮殿的时候。

江柍已在轻红浅碧的协助下,替他收拾好了衣物。

沈子枭站在那小西窗下,看她们主仆忙活。

江柍梳着利索的反绾髻,戴着襻膊儿,把袖子挽得紧紧的,一会儿蹲下整理衾褥,一会儿起身查看书箱,一会儿提醒浅碧“要多带几件厚衣裳”,一会儿又对轻红说“鞋袜都检查仔细了,行军打仗鞋袜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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