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自己的宝藏。江凡凡早已探索到,不想让旁人觉察到她的宝藏的任何一线光芒,于是躲在安静的小角落里,偷偷摊开手掌观赏。
“你再这样我可要跑路了。”
“算了,你好好看路,我就在这儿不跑。”
心跳快要藏不住她内心的狂啸。
耳朵捕捉到细微的背景音,不是广播剧里那样的纯粹,是处在真实空间下,手机捕捉到空气中细小变化的结果。
更不是伪音,语调放松而自然,与最开始的那一句客气疏远的“早点休息”相比,这两句话传递出来的熟络感不可估量。
江凡凡好像更贪婪了,内心所期翼的更多。
海底的海妖一直用各种神秘的声音蛊惑她,给她带来许多有壁的形象,却在平凡的一天向她唱出了最真实却又最动听的旋律。
曼妥思掉进了可乐,心湖顿时成了瀑布。
江凡凡平复激动的情绪,回:幸好找到安静的地方了。
程屿提示她:你可以转文字或者直接外放。
这种提议真是太不道德了!江凡凡严肃地回复:转文字是对他的不尊重,外放完全就是亵渎!!
配上一个叉腰的表情包。
用的是“他”而不是“你”,她好像是正直的审判者,天平的砝码却毫无悬念偏向自己。
他回:看来我得少说点,物以稀为贵。
江凡凡连发了三句“不可以”以示自己的抗议:我已经中蛊了,每天需要听更多的语音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负责!!!
唇边的笑意愈发浓烈,程屿回:强买强卖,你是强盗吗?
江凡凡:这个帽子我戴了!
那张搬过板凳的表情包重出江湖,江凡凡成了不讲理的强盗:我就坐这儿了,你不答应我就顺着网线爬过去找你。
看见最后一句话,程屿没忍住笑。
体内的每条神经都在此时达成了共识,专注于和她的聊天,躁动因子不知不觉被安抚,仅仅只是聊天就有这样的效果。
他叹了口气,打字:真拿你没办法。
手机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不说话了,程屿敲了个问号:纸老虎?
麻雀:等一等!飘了!现在有点缺氧!
似是在给她缓冲的时间,过了会儿,程屿才问:缓过来了吗?
江凡凡:已安全着陆。
短暂的缓冲时间里,江凡凡一直在想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二手书店藏身在不起眼的小街角,她从飘飘然的二人世界中回到现实,发现这块小天地只有自己了。
上了年纪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呼声,纸张泛黄的气味不那么明显,她离开小角落,看见老板在收银台后打盹,夕阳踏在门槛上。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给他发:得去挤地铁了。[大哭]
程屿:好,走路别着手机。
她恃宠而骄:那你等等我,我上地铁再给你发消息。
程屿对于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毫无所知,固然对另一个人站了很久也没有察觉。
友人出声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你谈恋爱了?”
程屿在和江凡凡的聊天中获得了一种很舒适的状态。
有了“山与”这层身份作掩护,他可以更轻易接触了解她,既脱离现实,又离不开现实的她。
友人这句话像是鸣钟,让程屿从舒适圈中脱离。
他用这个身份来接近她,也意味着江凡凡了解的人是“山与”。
换种说法,她想接触的人是网络上只有声音的自己,而并非现实中的程屿。
明明这两个身份都是他,程屿却不得不考虑,倘若真的会发展到见面的那一步,那么她喜欢的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程屿还是“山与”?
现实中的程屿困惑了,他以为自己会清醒面对她的撩拨,没想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甚至工作结束后,他的第一想法是她又在酝酿着什么小心思。
友人紧接着说:“从录音棚出来之后就没挪动过,还一直盯着手机傻笑,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
程屿没做出正面回应,他的反应让友人惊讶:“还真给我说中了?你们不会还是网恋吧?”
“算不上。”程屿收起手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绕不明白。”
“说说看。”
“一个人在现实和网络上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两条不一样的羁绊和感觉,你可以理解为前者是消极的,后者是积极的。当她知道这两条线都源于同一个人时,她的世界观会崩塌还是融合?”
“不好说。”友人咂舌,“我的建议是,打破次元壁,直接重建她的世界观。”
“无论是现实和网络,源头都是一个人不是吗?这两个次元看似多元,实际上本来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