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罢工的狭窄伦敦公寓中被冻醒,鼻子闷闷的,脑袋也闷闷的。
感冒了?
被周霁年传染了?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桌上安静站立的小鹿玻璃板。
睡不着,索性从潮冷的被窝里爬起,用那条陌生的新鲜毛绒围巾密不透风地裹住身子,宋杳蹲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对着空荡荡的文档页面失神。
然后伸手拉开书桌抽屉,捞出一盒未拆封的烟与一个廉价塑料打火机。
指尖有火星闪烁,唇齿之间是凛然的薄荷味,加深了鼻子的沉重,宋杳对着闪烁光标无声吞吐一个完美烟圈。
脑袋里是七八岁和十一二岁的周霁年和宋杳在嬉笑打闹闹别扭,搞得她脑袋晕眩的疼。
连指尖的香烟绵绵掉落在昂贵围巾上都未察觉。
待回过神时,只与羊绒格子上那一个浅浅的香烟灼痕。
她和周霁年的少年时代,也是一道落在她胸膛的香烟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