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警察没有黎鸢这么大的耐心,只等了几分钟,没听到她出个子卯寅午也就想去干这事。
是的,他们今晚从首都赶到云雾县就是为了追捕权色交易的头目孙松。
就在警察打算放过姜树时,张米说话了,“警察,我要报案。”
场内场外的人一阵哗然。
李建设几人倍感思议。
张米:“19年前我的名字还不叫张米,我叫阿依米滇丽江市纳西族人,1968年春,和新婚丈夫张昂来到京市,他和我说他家有亲戚在首都,我信了而且那年月正值w革的开端,哪里都是□□搞得人心惶惶,我们寄希望与在首都投亲有一处安身的地方。”
“同年秋天,我们在云雾县沟子镇安了家,初冬我们正式领了结婚证,一个星期后张昂消失了,进来的是姜树。我大叫他却拿出结婚证,上面写的却是张米和姜树的名字。我确实在丽江老家和张昂办酒席后就把名字改成了张米,所以那是我。”
“事后,我找过当地警察,但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帮,坚持认定我就是姜枣的老婆,可明明他们都知道当初陪我露面登记的人是张昂啊。可他们不认。”
全程张米讲述的都十分平静只在末了有轻微的情绪波动。
“娘。”听完母亲的经历,姜枣浑身颤抖的抱住张米,悲泣声无法遏制。
“原来是这样!”场外全程听完的沟子村人,义愤填膺,“怪不得,我说姜老大怎么结婚的这样。”
“呸,姜家还好意思说是远方的表妹来探亲,还说是娃娃亲,合着竟然是这样的腌臜。真是一家子的黑心肠!”
“怪不得,结婚前三年都没见过张米出来过,原来是被锁在家呢。”
……
沟子村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回忆起来。
结合张米的控诉,黎鸢伸手摸向套在自己身上的兜帽披肩,怪不得这披肩上的图案是纳西族的“七星图案”,之前她还觉得怪,现在总算明白了。
看披肩保管的这样好,应该是张米人生中最重要的念想了吧。而此刻这么重要的信息却在她的身上。
可以见得张米是真的对她很感激,黎鸢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披肩一角,良久才哑声说道:“伯母,这个披肩……”
“没关系的,这么多年我也早就放下了,只要我的胖金妹能好好的就行了。”张米感觉到黎鸢的无措,连忙宽慰她,“黎老板,遇见你是我家最枣子的幸运。
姜枣也从亲娘的肩头上抬起头,用力吸吸鼻子,点头赞,“对,我真的太幸运了。反正现在我和娘就要自由了,到时候我带她回丽江老,给她买许多好看的披肩!”
“好!”黎鸢也不再多说什么,重新提起精,黑眸即使在小院如此微弱的灯光下也亮的惊人,“你们确定要告他吗?”
“告。”如果不是张米今天亲口说,她永远不知道原来母亲是被拐卖来的,她该有多绝望,尤其是刚才有邻居说过,几乎在换嫁给姜树的前三年里,一度被囚禁。三年后恐怕又是因为姜家以她为要挟,才让张米一次也没向村民说过自己是被拐来的真相。
五岁前她也有过被母亲带去县里警局的经历,原来那些时候,都是母亲在试图与命运抗挣,只是警察亲手掐灭了她的光。从此为女儿她便不在挣扎,假装自己没有远离故乡。
姜枣无法想像母亲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19年的,她已经无形中成为凶手加害母亲的工具了,这次说什么也一定要让姜树得到应有惩罚。
女孩一声掷地有声的“告”字,再次激起人群讨论。
“在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瞎扯,还不定是他的种呢。”
……
这类言论一看就不怀好,黎鸢直接扬声,“吴律师,你来办一下离婚和告他拐卖妇女这两件。”
“好。”话落,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走出,径直走到警察处,同警察进行交谈。
“姜家其余人应该也算知情不报,或者包庇罪吧。”
黎鸢一语惊醒还在恍惚的姜家人。
姜家妇女霎时哭嚎开来,姜树早已不知何时已经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