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
徐莺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裴闻也在休闲区等她。
“走呀。”徐莺走进他身旁说道。
“走。”裴闻也站起身来。
他们两个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毕竟不能在学校里那么明目张胆,虽然附中抓早恋不是很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闻也先开口道:“今天作业多吗?”
徐莺小脸一垮,“多,可多了,起码要写到凌晨三点。”
“你呢?”她问。
“我也是,高中牲嘛,就是拿来当驴用的。”他自嘲道。
徐莺猛地笑出声,然后说:“驴应该没有我们累吧?哪个驴是凌晨两点睡,早上六点半起床的。”
裴闻也一笑,“徐小姐的观察很细致嘛。”
徐莺耳朵一烫,“话说,你怎么总是叫我徐小姐呀?”
“你也可以叫我裴先生呀。”裴闻也不要脸地说。
“嗨呀!我不好意思嘛!”她的手悄悄攥紧了。
“你觉得徐小姐不好听吗?”裴闻也又问。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不太适应……”她小声说。
“那你可得好好适应,为以后的求婚现场,我说‘徐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做准备……”
裴闻也又开始打直球了。
“你这嘴巴没个把门的!”徐莺恶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们走出校门,去往小吃街。
裴闻也买了两个蛋烘糕,给了徐莺一个。
“她们家蛋烘糕特别好吃,你尝尝。”他说。
徐莺正端着杯奶茶嘬得开心,闻言连忙接过。
她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嘎嘎好吃!”
——徐莺应该是这样的,开心快乐健康平安,而不是总是哭泣总是崩溃。
裴闻也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发觉了。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她本真地发问。
“没有。”他说。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开心呢。”她低下头说道。
“和你在一起当然开心咯。”裴闻也补充道。
“真的?”
“真的!”
“好,我信你。”
他们边吃边走,直到裴闻也要上车离开了。
“明天见,裴闻也。”徐莺挥手说道。
“明天见,徐莺。”裴闻也冲她眨了眨眼睛。
徐莺手里还剩一口蛋烘糕,她一口塞进嘴里,嘴巴鼓鼓的,然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去。
“那就拜拜咯。”她声量极小地自言自语。
徐莺往地铁口走去,不过还好,今天有位置坐。
她坐在座椅上,看着有些沉闷,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又过一会儿,地铁到站了,她也该下车了。
徐莺走出地铁,望了眼天空。
今天没有出太阳,她很开心。
她慢慢地走在路上,没有买东西吃也没有观察沿途的风景,她只是安静地烦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天见。”真是她听过极富希望的话语之一。
她到家了,她换上拖鞋,回到卧室,打开灯,把书包往房间一扔,然后飞扑上床——好累啊,先休息一下再写作业吧。
她闭上眼睛,疲惫的身体不再那般沉重,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
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白色的,她在哭。
她听见自己的哭声,太过于凄厉。
梦境中的她不停奔走,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她不停地跑啊跑啊,可就是找不到。
哭声仍旧不断,她开始大声尖叫:“别哭了!让你别哭了!你听不懂吗?!”
哭声渐渐微弱,好似听见了她的吼叫声。
梦中的她也很累,她倒在白色的地板上,仰躺着,看着苍白的天空——
这是一个笼子吗?梦里的她这么想着。
感觉好疼啊,好疼好疼啊,这里太亮了,像是有闪光灯。
咔嚓咔嚓的。
我听见它说“白鱼”
它说她也是“白鱼”
可我只见过她一次
后来我还是活着
我依旧活着
说起来真搞笑人的灵魂死了但人还是活着
我的秋天再次来到我的生命中
我再次获得新生
在那个残忍的冬夜我失去了所有
不过他出生在冬天
未免太过于讽刺
但他像春天一样温暖
不过我并不喜欢春天
我这样的人就是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