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也对厨房的事情一窍不通,但他是个眼里有活的人,基本上徐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深刻贯彻“以徐为本”的宗旨。
“我们这些菜洗一下。”徐莺说。
“好。”裴闻也说。
“先戴上围裙。”她提醒道。
她拆开包装,拿起围裙就往身上套,裴闻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回手系围裙的动作,便走上前帮她系。
“我给你弄。”他说,“紧不紧?”
他温热的吐息落在了她的后脖颈上,她有些痒,便顺手摸了下脖颈。
“不紧,刚刚好。”她说。
……
“你看,把它们的菜叶一片一片地掰下来,然后放在水池里洗就好啦。”徐师傅拿着一个菠菜如是说道。
“明白。”裴闻也听了她的话,按照她的方法洗菜。
“真的——”徐莺看着他虽然不会但也不显得慌乱的动作说。
他并不会做,但他也并没有表现出生疏杂乱,“怎么了?”他问。
“太合拍了。”徐莺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裴闻也挑眉,“以后合拍的事情多了去了。”
徐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只觉得是灵魂合拍,于是便急忙点头赞同。
他手里还在择菜,看了她的反应不禁问道:“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你就点头?”
徐莺理所应当:“我知道啊,就是灵魂伴侣嘛。”
裴闻也低下头接着洗菜,以此遮掩自己的笑容,他含笑:“行,你记住你说的话。”
菜不一会儿就洗好了。
裴闻也拿起菜刀就要切菜。
徐莺还真被他的动作给唬住了,“你还会切菜呢?”
“不会啊。”
徐莺眼角一抽,声音带着迟疑:“那你还切。”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他挑衅道。
“啥子?”徐莺脱口而出,“开玩笑,我平洲第一刀王,你晓不晓得啊?”
“哦哟,这么厉害?”他继续挑衅。
徐师傅当时就要证明自己的刀工,她当时就拿起一个土豆切了起来。
两分钟后,裴闻也说看着砧板上的“土豆丝”一本正经地问:“请问这是麦当劳的薯条吗?”
“啊呀!”徐莺发出一声哀嚎。
最后他为了哄她,又给了她很多很多个亲亲抱抱,美其名曰“我来安慰你”。
就是给徐莺八个脑子也玩不过他这些小心思。
她被他哄得团团转,虽然中途也想过自己怎么又被亲了,但是一想,他是在安慰我,这么一想,她的疑惑就全都打消了。
……
徐莺拆开一块火锅底料,放进锅里,待底料融化后翻炒几下,她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倒水。”
裴闻也老早就在她旁边等着倒水了。
“可以了。”她说。
她把菜和肉下进锅里煮一会儿,趁这时间她把米饭盛了,她一回头就看见裴闻也端着码好的菜往饭厅走。
他又回到厨房,端着锅去饭厅,他把锅放在暖炉上,她正好端着菜出来。
咕嘟咕嘟的火锅冒出蒸腾的热气,腾升到半空中,暖炉上摆着蔬菜、肉、鱼、饮料以及两个盛满米饭的碗——这是一个普通的画面,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吃饭了。”裴闻也说。
“哦、好。”她的眼神还落在暖炉上。
徐莺坐在裴闻也对面,她的动作有些拘谨,她听见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
“给。”裴闻也递了一罐给她。
“冬天快乐。”他举起手里的饮料,做出一个碰杯的姿势。
徐莺和他碰杯,也说了句“冬天快乐。”
一时间饭厅里只剩下咕嘟的水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裴闻也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脸发问:“辣不辣?”
“还好。”她说。
“但我感觉你的脸有点红,要不你吃清汤锅?”他“好言相劝”。
徐莺柳眉一竖,义正言辞地说:“平洲娃儿不得吃清汤锅!”
裴闻也被她逗笑,顺手给她夹了几块肉,他带着笑:“好好好,不吃清汤锅。”
他们几乎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安静地吃饭,间或给对方夹菜,以及询问对方的饮食偏好。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她没有一个人孤单的度过。
——我曾经说我害怕冬日,但如果和你一起,那的话我愿意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
穿过寒冷不见天光的冬夜,我好像看见了一条回家的路。
——
吃到最后徐莺撑得不行,她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喝着饮料。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