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怎么也跟朕生疏了?可是在怪朕近几日冷落了你?这几日朕忙着上朝之事,未曾见你,今儿特意来给阿怡陪罪。”
说毕竟真对着她作了一个揖。
何贵妃温声道:“陛下如此,不是折煞妾么?”
延庆帝借机将她揽了起来靠在自己怀中:“那阿怡不许再生朕的气,可好?”
何贵妃一双桃花眼飞斜了他一下:“陛下只知欺负妾,却不知妾心里担忧陛下。妾哪里是生陛下的气?妾只是听闻陛下为忧国事几日不曾睡好,心里心疼罢了。”
“好好好,是朕不知爱惜身子令阿怡担忧了。今日朕在此陪阿怡,也歇息半日。”
何贵妃这才转嗔为笑,道:“那妾吩咐厨房做几道陛下爱吃的菜,晚上妾陪陛下饮几杯消消疲劳。”
她叫了宫女进来吩咐下去,又陪着延庆帝歪在榻上喁喁细语。
延庆帝与她东一句西一搭地闲聊着。何贵妃瞧他眉目舒缓、嘴角噙笑,似无意地道:
“午间三郎来了衍庆宫,我瞧他似有什么心事,问他却不肯说。是朝上有什么烦心的么?”
延庆帝愕然,后才想起徙边之事宁王也是极力反对的。
他拍拍何贵妃的柔荑,宠溺地说:
“一些小事。三郎他在朝上驳了四郎上书的事,今儿我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他孩子心性,大约是不忿我偏向四郎。回头你哄哄他。”
何贵妃盈盈笑着:“既是陛下招了他,哪有让妾去哄的?三郎心里,陛下说的话可比我这做母妃说的要有用的多呢。”
“若是三郎不对,陛下也别一味惯着他,且让他自己反省几天也未尝不可。”她又道。
延庆帝喟然一叹:“也不是三郎做得对不对。他有想法原也自然。就是朕,也是想了又想才定了下来。”
他惆怅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琉璃屏风:
“朕总想着把最好的给三郎。只是啊,天家无家事,朕也不得不顾忌臣工的想法。如今,能够为三郎寻一份助力便多寻一份。四郎是个稳妥的,虽说以往不曾接触朝务,如今有顾松指点,云州事务他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顾松是朕老师,为人可信,朕自会让他好好儿的引导四郎。那边对四郎一贯不热心,你让三郎多和他这四弟亲近亲近,日后兄弟齐心,于三郎也有利。”
何贵妃听他所言,知道信王与东宫之位无缘,且听得这意思,竟是要信王日后辅佐萧亦昱之意,心内大喜,面上却不带,只一味将话题引到旁的琐事上去。
延庆帝本就累了几日,现在自己的爱妃寝宫之中放松了下来,闻着那何贵妃身上清幽的香味,一时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