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貌。况且她那婶娘卫三太太,也说了,那卫八娘与她情同母女,为人自是没有话说的,卫驸马会亲自替她送嫁。”
提到卫三太太时,南阳侯打了个顿,宋朝阳面上也僵了一僵,只俩人都没有发现对方的不自然。
“我儿放心,卫八娘的父母虽是白身,但有她堂兄卫大人的帮衬,我儿的仕途必不会差到那里去。到时,这整个侯府都是我儿的,我儿不用丧气。”
南阳侯拍了拍宋朝阳,安慰道。
宋朝阳默了默。这是他爹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表示会将南阳侯府传给他。虽然之前他爹娘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毕竟没说在明处。他前头儿还有个南阳侯世子的大哥鲠在那儿呢。
虽然早知道侯府以后必然会是自己的,听见这样的话,宋朝阳心里还是有些激动。他打起了精神,开始过问婚礼。八娘毕竟是无辜的,当时,也是他自己一时忍不住。再说,这亲事成了,往后,与卫家众人的走动,自然也能勤一些,毕竟是姻亲嘛。
卫八娘与宋朝阳的亲事,卫老太太并没有出面。她很聪明,知道那种场合之下,苏夫人肯定不会给卫家人好脸色,她与苏夫人之间又很有些不可言说之事,自然要避其锋芒,等苏夫人气消了再说。卫八娘的父母此次都没有跟着来帝京,因此,在商谈亲事时,都是卫三太太全权负责的。事出有因,“六礼”中的纳彩、问名、纳吉都一并省略了。南阳侯找人测了几个日子,卫三太太从中择了一个,就在万寿节后。聘礼嫁妆都分别上了门,再过得二十来天宋朝阳就要当新郎了。如今卫八娘的父母正在赶来帝京的路上。
宋朝阳知道他母亲如今恨卫八娘和卫家人恨得要死。他不是没有过茫然。事后,他也才知道那天的美貌妇人竟然是卫八娘的婶娘、卫大人的娘亲。
卫三太太偷偷约了他道歉,很是愧疚,说如果不是她的缘故,宋朝阳就不会去旖春阁,也就不会一时不慎做下了不该做的事。宋朝阳看着她珠泪盈盈于眼睫,泫然欲泣,顿时手足无措。他昏头昏脑的将向他施礼的卫三太太扶起,跟着她的描述,恍惚记得是自己心急之中走错了方向:卫三太太当时明明进的是右手的一间屋子,他当时是想跟着卫三太太的,大概,也许,的确,是自己进错了?
他只记得自己进去后在里边的一间屋子里见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在一张低矮的榻上,四周空荡荡的,女子赤红(裸)着白玉似的身子,榻上散乱着一些衣物。他知道自己应该退出去才对。然而房间中仿佛有无尽的吸力,他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桌上一盅清茶喝下去,却浇不息心中的那一团火。他眼前只有那清淡的茉莉花的香气,在一路上只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在那袅袅香氛中越来越火热。
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仿佛又闻到了那天的香氛,身子又有些蠢蠢欲动,耳边仿佛又有那日女子的呜咽声,他慌忙撒开了手,装作无意地后退了一步,见卫三太太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心中松了口气。
卫三太太却有些激动地一下抓住他的手,忍泪低声道:“二郎,你别怪八娘,好不好?八娘她,她也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她本来是在那阁中休息等我的,谁知道,谁知道醒过来,自己却赤红(裸)着身子,她,她,她,她一时心慌,也并不知道你会那个时候闯进去。我,我也是走错了房间,后来太过惊讶了,没有及时叫你离开,而是自己悄悄走掉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也是,不想,不想让你的……”
卫三太太拿出丝帕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若是惊扰了你,你,你必定是难受的。我不想你难受。”
卫三太太有些难于启齿,声音迷离,呢喃道,“那屋子里应该是点了迷香,八娘她身子使不上劲,挣不开你。你知道,你知道的二郎,当时,那屋子,她的身子,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二郎……”
宋朝阳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声音虽低,他却也是能听得清晰。他只觉得自己面对她的那面身子像着火一样,背对那一面又似冰水浸浸,忽冷忽热,痛并快乐着。他恍惚听着她说卫八娘的好,恍惚听着她说在卫家卫八娘最类她,恍惚听着她说她教导的卫八娘肯定会是一个好的妻子……他就这么恍惚着恍惚着,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把那句“愿意”说出口的。只是,从那天后,他与卫八娘的亲事,就正式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