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命,虽说能在帝京混上这么大的场面的商铺背后少不得都用一些靠山,但不论其他,单说让安国公府和成王府的人在自己地界上吃了亏,这次春波楼指不定还能不能开下去呢。信王虽说有事去找他,可他终究不能事事都管吧?
掌柜唉声叹气地下去了。
这边,安国公府听得报信的人说自家四公子出了事,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等人被接了回来,安国公夫人看见苏四那焉搭搭的样儿就开始哭喊,一边叫着“我的儿,你受苦了”,一边一双手四处摸着怕他身上留了伤。
苏四的妻子、几个女儿见到国公夫人在哭,也跟着一通哭啼。
苏四被那一通吓唬,虽自家未挨揍,可眼儿瞅着自己一路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自己又在寒冬的天儿被冻了那么些时辰,浑身哆嗦,连路也走不动了,哪还有精气神儿回应。
他的兄长世子苏白大怒,一拍手下椅子:
“好你个萧四郎!”
他正要叫了人出门去寻萧亦昙的麻烦,闻讯赶来的安国公命人拦住了他:
“行了,都给我先收声儿!你!还有你!都给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他一手指了指来报信的小厮和另一名已脸青鼻肿的小厮。
俩人儿畏惧地缩着手脚。
“有什么好问的?四郎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是那萧四的错!”安国公夫人不服地嚷道,苏起眼睛一横过去,她忿忿地收了声。
“说!”苏起厉声吼。
俩小厮不敢隐瞒,将事情的起因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当时苏四与众人态度是如何的嚣张拔扈是如何的要信王出去给他见礼。
见此,苏起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刚刚就在成王府与萧亦晟在一起,春波楼的人来送信,他立马就起身赶回来,就是怕府中人莽撞再激怒了萧亦昙。此时,再听一遍当时的场景,也忍不住要骂一声“混蛋”!
本被个世子苏白用力拍过的椅子再次遭了殃,苏国公老当益壮,一掌下去,酸枝木的扶手被拍得移了位。
“你个孽子!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哪里烧了高香能让当今亲子给你拜见?你老子我都不敢这样说,你是哪个铭牌上的人儿?”
一屋子人被他突起的暴怒惊得一下子噎住。
国公夫人嗫嗫地刚叫了声“老爷”,就被苏起一双饱含怒气的眼吓得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就惯着他!现下惯出个事来你高兴了?”
苏起看着一屋子不明状况的人,气得一双手不知道指什么好。最终,他无力垂下,把人全轰走了,单留了苏白下来。
“我这边还费心费力地想要拢着他,你们到好,不出力还要给我拖后腿?”安国公见人都散了,方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苏白道,“刚才我要不是回来拦着,你想做什么?去找信王讨要说法?”
苏白涨红了脸,无法回答:他刚才,的确是那么想的。
“你们,你们!能不能用用脑子?啊!他是谁?是信王!是当今嫡亲的四子信王!即将要掌着北府兵权的信王萧亦昙!四郎是什么身份?他一个白身,就算是沾着血缘上得他一句‘舅舅’,又怎敢在他面前说那起子混帐话?我安国公府有多大的能耐,敢要一个天家子来嗑头叩拜请安?这话要传出去,是想要阖府都掉脑袋不成?!”
“四弟哪里会想到那么多?他--”苏白还想争辩一二,见苏起双眼突起就要动手,忙住了嘴。
“蠢货!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可他说了!这话是能乱说的?他糊涂你也跟着脑子抽了?”苏起见长子一脸不服气,叹道,“以前也是我错了,没有约束着你们,因着皇后不喜欢他,你们也便不把他当回事。可他毕竟是天家之子,是正正经经的天家血脉,便是不喜,也是该敬着。今日不同往日,他从云州回来,那是在陛下面前有功的。何况,陛下还打算把北府交给他!”
“父亲从哪里听说的?”苏白惊疑不定地问,他在京郊八营中,自诩也算消息灵通,关于萧亦昙任职之事却什么风声也没听见。
苏起斜着瞪了他一眼,颇为自得地道:“老夫是什么人?跟着陛下这么些年,陛下的心思,向来还是能猜着一二。告诉大家,都警醒一点,别无事生事。你还真想把他给推到那边儿去?没见着他这次回来,那边儿对他有多热络?”
安国公正对着自家的儿子面授机宜,门外,被授命带了两个血淋淋奴才上门来的沈年手一挥,命人将那两人扔在了石阶前,大着嗓子,照着萧亦昙的吩咐,一字一句地把那话复述了一遍。
门房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喊叫着往里报信。
沈年几人见他那熊样,嘴角直抽抽。他们照着时辰,原本是该比安国公先到的,不过打听到安国公还在成王府没赶回来,就在附近等了一等。信王可说的是要当着安国公的面问问他那“好外祖”的!他们可得不折不扣地执行。这不,他们生怕安国公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先把声音放大了好让他听见呢。安国公没在门外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