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军营,原来赤岭谷的女兵已移至此处,人手也从原来的两百人增加到四百人了。伯夏、季秋两人带了两百女兵已晨跑完毕,此时正进行队列训练。顾含章至队列前,俩人与手下女兵停下了练习,齐声唤了一声“姑娘”。
伯夏、季秋抱手一礼。顾含章晗首,示意她们继续。
站着瞧了一会女兵们的操练,又掉头往北府军的营帐而去。
今日营中值守的是宣威将军莫长青。
兵士通报后顾含章方进了莫长青的营帐。
“莫叔。”
“姑娘来了。”莫长青原本坐在案前,见她进来,忙站了起来。
“莫叔何须客气?”顾含章踱到他面前,含笑道,“打扰你了。莫叔在忙什么呢?”
顾含章自幼随着萧亦昙进出军营带在身边调理(教),又有萧亦昙的特许允了她带女兵随军在前,虽只是十二岁的姑娘,却被萧亦昙带着有了两年的军中历练经验,又萧亦昙特意嘱咐亲近之人军中之事无须瞒她,莫长青丝毫不敢怠慢。
“今日定城来信,妫南山山南有兵马踪迹。”
“哦?”顾含章感兴趣地凑过去看着案头摊开的舆图。
定城自收回后,萧亦昙将原有的边民通通打包回迁,在其余三城另划田地给回迁民,其原有田地收回作军屯为驻军耕种。自此,定城真正成为彻底的军堡,驻军两年一换。女兵营原本四百人,也抽了两百随军驻在定城,同样两年一换,如今刚刚轮到仲冬与叔春带人在那边。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均发现有胡人兵马迹象,只不确定是哪一股。”莫长青指着地图一一向她讲解。
“咱们秋收在即,他们这是又想来抢劫啦?”
“人数太少,倒不像是南下来抢劫的。”莫长青道,“附近几个部族都是被殿下打怕了的,这一两年也没胆再来。况自去岁定城外重开市集,一月一集,河对边那几个胡人小部族少不得派人前来交易,咱们也有人盯着,也没见有异动。”
“我准备派人去瞧瞧。斥候回报也没见北荻王庭那边有兵士集结的迹象。”
“呀,”顾含章双眼放光,“莫叔叔--”
莫长青头皮发麻,暗悔刚才一时嘴快不该说出要派人出去的话来。只是如今也没法把话收回来。
“莫叔,莫叔叔,这次就让我也一起去嘛。反正阿叔也老呆蓟州那边儿不回来,府里也忒无聊了。不如出去练练手。”
莫长青不由苦笑:小祖宗说得到是动听,她出去练练手。可在他手中要是有个三灾五难的,殿下回来还不剥了他的皮呀?
“这事儿,没殿下许可,我哪敢让你去呀?小祖宗你就别为难我了。”
“他在他也会答应啊。我又不是没同他一块儿上过战场。”顾含章嘟哝道。
“哎哟,你也说是同殿下一起,殿下可没让你单独出去过呀。”
“可他也没说不让我单独出去呀?再说莫叔不是要派人么?我也不算单独呀,我同你选的人一起去嘛。”
能成为萧亦昙亲近之人的自然都不是蠢人。莫长青自然也看出来萧亦昙教导顾含章之意。只是,之前顾含章一直是在萧亦昙带领之下,这冷不丁儿的要让她在萧亦昙不在的情况下独自出去冒险,莫长青仍是不敢决断。
顾含章看出莫长青的犹豫与黏糊,忍了一阵,见他久断不决,放出大招:
“莫叔你要不答应也可,反正我既知晓了此事,我自己带人去就是。到时阿叔回来,知道你没派人跟着我,一样也是要罚你!”
“哎哟我的祖宗,你可别害你莫叔!”莫长青赶紧讨饶,他知道顾含章定做得出来偷偷跑出去的事儿,“你让我想想,要派人出去也是明早的事儿。”
顾含章得逞,知道这事十拿九稳了,也不缠他,先退了出去。
出了营帐,她便遣了人去叫半夏回府报信,说是自己要在军中多呆几日,然后又令人叫了伯、季二人来商议要带的人。
伯夏、季秋听闻可以带兵出去练手,摩拳擦掌地就要回去召集人。
顾含章忙“嘘”地叫住她们。
“这次可不是大张旗鼓地出去,咱带不了多少人。大头肯定是莫将军那边的人,咱只是带少部分。”
“那咱们带多少啊?”
“我估摸着吧,莫将军也就是带个五六百吧,毕竟只是先行查看,人多了容易露踪迹。咱们么,也就准备五六十人吧。你们下去先挑选好要带的人,别走漏了风声。”
“得令!”伯夏季秋喜气洋洋地去了,倒似是去赴宴般高兴。
这边,顾含章吩咐完事,见午饭时辰快到了,便对自己的亲卫一挥手:“走!咱们先去用饭,一会儿咱去演武场好好练练,先提提神儿!”
女兵营在云州北府军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的存在的初衷原本是萧亦昙为顾含章组建的一支女子亲卫队。随着顾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