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村里人上山打猎找药材,日子堪堪够糊口。直到冯大郎回来,日子才慢慢好了点。
劝得人不再说话了。
三叔公拐杖笃笃地点着:“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你的爹娘!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跟冯大的婚事,还得他们做主。你今天就跟着他们回去,我老坪子村容不下忤逆不孝的!”
冯小草怒极反笑:“我呸!别说得冠冕堂皇的!当谁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你不就是想要大郎娶你家隔壁的那个田寡妇吗?大郎不肯,你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呀?我呸!烂心烂肺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当谁不知道那烂寡妇跟你有一腿呀?你愿意戴绿帽子,我家老冯还不愿接手那烂货呢!”
众人哗然。三叔公气得喘不过气来,手一直抖着:“贱人贱人!”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那田寡妇睡了你又睡你儿子,幕天席地的,三月三那天在梧桐坳那边上演春戏,你当没人瞧见呢。”
“轰”的一声,围着的人议论纷纷,相互打听。
正闹着,院外一个高大的男子黑着脸挤过来,一把拎起冯小草拎进屋子里去,转身出来。
“怎么着?都趁着我冯大出门买东西,上门来欺负我女人?我冯大很好欺负?”
冯大本就生得高大,生得又黑,脸虎着,从战场血海厮杀下来的煞气扑面而来。
三叔公心虚,眼神闪烁。他本来就是趁着冯大不在家,才敢纠结了张豁嘴他们来闹事,想着冯大要下午才能回来,到时冯小草已经被胡大山带走了。谁知道冯小草这么难缠,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吸引了来,他也不敢让胡大山强掳人。
冯大虎目一瞪:“都给我滚!”那恶狠狠的样子,仿佛随时要暴起伤人。
胡大山知道他的能耐,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人就跑了,也顾不得三叔公那边如何交代。冯大也不管别人,把门一关就进屋子去了。屋子里冯小草涨红了一张脸,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张从九看了一场戏,见得四周的村民议论纷纷的向下散去,才上前叩响了柴门。
好半天,才有人出来开门。张从九嘻嘻笑着,扬声叫道:“老冯!老冯!”
本来还黑着脸的冯大看见是他,面上神色这才松弛了下来。
“老九呀,是你来了啊。”
“自然是我。老冯你成亲,我说了要来喝杯喜酒的。”张从九笑呵呵。
冯大面色缓和:“进来。我这也是才回来。”
他把柴门打开,一看,张从九后边儿跟了一串儿,不禁愣住:这么多人呀?
“老九,你这是?”他一手指着后边那群人,“我这,住不下呀。”
冯大面色有些为难。这一看就是三十来号人,他这院子小,屋子也只有三间,怎么也安排不下呀。何况看着他们还牵了不少驮马。
张从九回头,搔了搔头:这事儿的确是他没算计好。
正要开口,冯大想了想:“这样吧,把人跟你分开成不成?村子里还有几个朋友,我带你朋友去几家挤挤,驮马呢,前头大林家院子大,都牵那儿去,如何?我这院子后天要办喜事,实在是腾挪不出来。”
“成!”张从九一口答应,“也是我没计划好,忘记你这地方小了。这样吧,我和她们留你这儿,其他的分散开。”
冯大一看他指的,加上老九,得有十一人了。
张从九看他神态,上前拍拍他:“没事,留一间屋子她们挤挤,反正天儿热,打个地铺就成。”
冯大睨他:“那不成。都是女娃娃,睡地下不好。再说一间屋子也太挤了。到大林那边吧。他家新起了两间屋子,给女娃娃住。”
又道:“你放心,这老坪子村,没人敢乱来,人和驮马都不会有事。”
顾含章慢吞吞举手:“我留下。她们去别处。”
她指指春一她们,春一她们乖乖地不说话。
“好,你和小草住一间。先进去,我把人安顿了回来。”
张从九点头,又把商队那领头的拉到一旁悄悄吩咐了几句。等冯大带人走了,张从九打了个响指,领着顾含章入院进屋。
冯小草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跟了出来,等冯大安排完,才跟张从九见礼。
“九哥。”不怼人的冯小草利落的叫人,说话清脆,就是肤色有些黑--成天上山下地地干活,日头晒的,相貌倒是个清秀的。
“小草啊,你是这个。”张从九对她举了举大拇指。
冯小草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让九哥见笑了。”
她刚才虽在怼人,却也瞧见了人群中的张从九。
“放心,老冯不会责怪你的。老冯那人,是个护短的。”
冯小草笑了:“还得多谢九哥。要不是九哥提醒,这后天的婚礼还不知道在几时呢。”
哟,有情况!顾含章双眼亮晶晶在看向冯小草。
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