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到城门前,双方里应外合,南城门也很快失陷。
这一场厮杀,以有心算无心,顾含章与伊斯亚大获全胜。弥洪在乱中被杀,北荻兵兵力虽强,玄甲兵同样毫不逊色。顾含章杀得酣畅淋漓,一万北荻兵所剩无几,石堡城,失守了。
胡大郎与秋冬二人算着时辰,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将兵士分成小队,从哈城外撤了兵,直奔药水河边的守桥军队。守桥的库羌兵仅有两百来人,胡大郎杀的毫无压力。
想来也是。这边要是兵强马壮,早让他们与哈城内的守兵前后夹击自己了。
灭了活口,再一次检查了战场,胡大郎带领手下的兵士过了药水河。若不是怕惊动哈城内的库羌兵,他还想索性一把火烧了木桥呐。
过了河,胡大郎牢记顾含章的吩咐,一路掩了行藏,避开了杀气腾腾的坌达延,退回了武街驿。
而坌达延领兵一路疾驰,到了药水河边,发现河对岸风平人寂。他勒马停住,疑惑地遣人上了木桥过河询问,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
兵士回报。坌达延率先驭马上了木桥。兵士们跟着过了河又急驰哈城。然而,距离哈城越来越近,四周依然一片寂静,只闻得身下的马蹄声。
莫非哈城已经失守?
坌达延惊疑不定,越发打马疾驰。等到了哈城城门下,令人大声叩门。城头上探出来一个兵士的头,同样大声地问了几句,很快,城楼上灯火通明。守城将领被叫到了城楼上,等双方对答明白,才知道,原先攻城的焉耆兵已经退了。将领令人开启了城门,坌达延骑马上前,在城门处转了转,又问了问库羌人之前攻城的情况,呆立了半晌,猛地掉转马头,竟带着兵歇也不歇就往回赶。将领刚迎出来准备寒暄几句,就听得坌达延叫嚷着“狡猾的焉耆人”一边大声命令兵士掉转马头原路追击。
库羌人一脸无措。
坌达延哪里有心思顾及他们?蓄了一路的火气憋在心里无处宣泄,胡大郎却在武街驿设下伏击以逸待劳地等着他自投罗网。而在大来谷外的另五百精骑已经疾驰往这边赶。
寅时三刻,坌达延率部到了武街驿。
迎头而来的是一轮急促的箭雨。
北荻兵猝不及防,战马一阵嘶叫,奔袭的势头一阻,前马停滞,后马顺着惯性往前,一些兵士被甩下了马,一些兵士被射下马,坌达延来不及下令后退,第二轮箭雨又至。
被气得哇哇大叫地坌达延急令兵士后撤。
胡大郎遗憾地令弓箭手后退。对方出了射程,弓箭的优势便不明显了。何况北荻兵一样能在马上张弓搭箭。
不等对方集结队形,胡大郎这边已令兵士组成锥形阵迎击出马迎敌。秋冬二人带领两百亲卫营从左右配合进攻。
坌达延是北荻勇士,人虽粗莽,战场上却是一把好手。他很快锁定胡大郎,纵马直奔而去。他手下的副将见胡大郎这边明显偏少的人数,大为兴奋,高声叫嚷着,带着人横冲直撞地杀向北府军。
北府军驱使自己驭下的战马,挥着马槊如旋风般冲向敌人阵营。随着锥头的纵深刺入,在亲卫营的配合下,北荻兵不知不觉地被截成了三段。锥头随即回转又杀回阵中。
武街驿前尸横遍野。
北荻人悍勇,北府兵虽占了先机,战场的厮杀却极为惨烈。
亲卫营的女兵们体力不如男子,然她们一直与玄甲兵一起接受残酷的训练,此番在面对北荻兵的凶蛮时竟毫不退缩。
胡大郎对上坌达延极为吃力,秋冬二人拍马上前相助。
三对一。
坌达延急躁的一记泰山压顶,右手中的狼牙棒往胡大郎拍过去。胡大郎急忙侧身躲开,额头冷汗直流。秋冬手中的长枪默契地一左一右往坌达延刺去。坌达延左手狼牙棒格挡住仲冬的长枪,右手狼牙棒回势使力一挑,季秋手中的长枪竟脱手而飞。
被缠斗得越发焦躁。坌达延发了野性,狼牙棒左右挥舞几下逼退秋冬二人,放过眼前的胡大郎,向几名北府兵冲杀过去。
胡大郎松了口气,正欲下令且战且往大来谷方向退去,却闻得俩声惊呼。他略有些茫然地望向出声的一侧,只看见季秋焦急而惊惶的面容,嘴里在不停地喊着什么。
长空中三支羽箭飞来,同时原野里一阵尖锐的竹哨声响起,随之是急促的马蹄声。
原来坌达延抽了空隙,将狼牙棒搁在战马两侧,另从战马中直立,手执弓箭,张弦射向胡大郎!
而顾含章在偷袭石堡城成功后,并没有多耽搁,留下高无庸与伊斯亚交涉处置后续,自己亲带了五百人一路疾驰,与原来的五百人在路上会合后,丝毫没有停顿,直往武街驿而来。
六月的大漠,晨曦已微微透出,顾含章一马当先,远远便瞧见了坌达延从马上射出那一箭,的举动,一时情急,竟双脚蹬住马镫直立而起,连发三箭,第一支将坌达延射出的那支箭打偏,第二支将其射穿一折为二,第三支竟自飞向坌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