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庆帝点了点头:“你和吏部、兵部的人商谈。”
得了准话,萧亦昙又与延庆帝絮了絮语,见他有些疲惫了,这才告退。
长阳宫大同殿,皇孙妃白忆梅扶着宫女的手,一手护着腰在殿前廊庑下走着。她身上裙衫宽松,不仔细看不大看得出来有身孕。
“夫人,公子上衙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您要不再休息休息?”宫女小心翼翼地道。
白忆梅抚了抚肚子:“孩儿想他爹爹了呢,咱们到前边走走。对了,吩咐厨房做的汤水送过去了吗?”
“送了呢。公子今儿在户部,小李子一早就按着夫人的吩咐送过去了。夫人怀着孕还想着公子的饮食,公子心里必定是欣喜的。”
白忆梅矜持地微笑了笑。一行人转过廊庑,对面也过来了一行人。白忆梅停下了步子,护着腰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放在肚子上,眼睛低垂,仿佛没瞧见对面过来的人。
“姐姐这是要出去吗?”迎面对上,苏明珠盈盈一礼。
“苏妹妹呀,”白忆梅这才有些吃惊地抬头看了过去,“我这光注意着肚子的动静,倒不曾瞧见妹妹来了。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呢?”
苏明珠见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却扬起一抹清且媚的笑,如三月枝头细雨中绽放的梨花,颤颤巍巍,惹人怜惜。
“外间园子里几株花树开得正好,表哥忙完了公事,使人唤妾陪着他在园子里赏了赏景呢,”苏明珠嫣然一笑,“对了,妾还没多谢姐姐使人送来的汤呢。今儿这八珍汤比昨儿那道乌鸡栗子汤味儿还要好些呢。”
苏明珠柔柔怯怯地行了个礼,娇娇弱弱地被宫女扶着退下了,白忆梅站在原地,脸色气得青青白白,原本扶着宫女的手不由用力地掐了下去,那宫女痛得眼底含泪,却不敢叫出声来。
“夫人,”一旁的宫女战战兢兢上前,“您肚子里还有小公子呢。”
白忆梅这才深呼吸,面色慢慢地缓了下来。宫女瞥见她面色好些了,心中松了口气,见扶着她的宫女苍白着脸隐忍着,着急地递了眼色过去,那宫女忙低下头:若是让主子见着自己的脸色坏了心情,少不得讨一顿打。
走廊这边一番暗地里的较量,南薰殿那边,萧宜敏下了课,与自己的伙伴分了手回来,青袖上前挽了袖子替她换上家居的衣衫。
“姑娘今儿回来得到早。”
萧宜敏换好衣衫,懒懒的坐到一旁的榻上:“今儿先生放得早。”
“姑娘想先歇歇还是先用午膳?”
萧宜敏不想动:“也不太饿,先歇一歇吧。”
青袖转到榻的一侧:“那姑娘躺一躺,奴婢替姑娘通一通头。”
萧宜敏“嗯”了一声,脱掉绣鞋上了榻。
“今儿那俩人在长廊上遇见了,也不知苏氏与白氏说了什么,等苏氏走后,那白氏脸都气青了,一会便传了太医。”
“都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一嘴毛。”萧宜敏两个都不喜欢。
“那余氏倒还老实,自诊了脉便不爱出门。”
青袖一边替她通发,一边慢慢地把宫中的一些琐事一点点地说与她听。自从萧宜敏开始进学,青袖便有意识地把宫中一些事情向她汇报,并教她处理自己宫殿中的事务。
“对了,一会派人给小四郎送点伤药。”
兴庆殿是宫内各皇子公主上学的地方。因皇室子嗣稀少,自萧东润与卫天福均到国子学就学之后,兴庆殿便空置了下来。萧亦昙入主长阳宫,萧宜敏也到了进学的年纪,萧亦昙向延庆帝上奏,重开了兴庆殿,又从宗室中挑选了一批适龄的小孩子入宫,每日上午在兴庆殿就学,午后出宫。萧宜敏提到的小四郎,是荣庆郡王家二房排行在四的孙子。
“庆哥儿同人打架啦?”青袖问。
“被人欺负啦。”萧宜敏摇了摇头,小四郎看着胖嘟嘟的,平时也爱凑在她身边,“他也不知哪点惹着了敬谨王府家的小五,纠了几个人候在道旁打他,被我瞧见,把人给呵斥下去了,瞧他身上有些伤痕,咱不是有胡太医令制的雪肌膏吗?那个修复伤疤比较好,送两瓶过去。”
青袖应了一声:“姑娘这会子要不要传膳?这会子时间差不多,您用了膳歇个午觉,下午还有琴课呢。”
萧宜敏想了想:“成吧。”
说着从榻上起了身,青袖放下手中的玉梳,外边候着的宫女进来替她梳了个家常髻,又换了一件淡黄的褙子,重新净了脸和手,抹了润肤的膏子。
“也不知云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青袖见她唉声叹气的样子,抿唇一笑:“姑娘是嫌宫中无聊了吧?”
“是呀,”萧宜敏也不瞒她,“原先在宫外住着,还能到处逛逛。现下住到宫中,等闲不能出去,有什么意思?”
青袖原先也在宫中待了好几年,后来萧亦昙开府后拨到信王府才出了宫:“是呀,奴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