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如拧开瓶盖,抿了一口带着十足凉意的水,头也不抬道:“他帮我补课。”
她和李宇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前面乌龙受伤,后面又是绯闻情侣,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她知道李宇的心意,也避免跟他走得太近,但是人也从来没有明说过,自己要是太介怀反倒扭捏做作。
“我也可以帮你补啊。”
“你?”许知如斜眼打量他,“你的分数也就比我高了那么一点点”,许知如掐着小拇指咧着嘴:“咱们都在同一个池子里翻滚,咱俩抱团,你确定能上岸?”
李宇尴尬地笑着,不再坚持补课的事,只是依旧道:“我爸爸和他们家有合作关系,我听说他家里挺乱的,总归是……”
许知如像是被踩到尾巴跳脚的猫,立起浑身毛发:“他家里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李宇我告诉你,别像那些八婆一样在背后嚼人舌根,你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
李宇慌忙摆着手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离那样的人远一点。”
许知如将喝了一口的水塞进李宇怀里:“哪样的人?那我这样的人也喝不了你送来的高贵的水。”
“许知如,你吃炮仗了?轻点收拾,书桌快给你崩塌了”,陈浩调侃道。
许知如拿着语文书的手缓了缓。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气愤,因为李宇的那些话,像一把尖刀,戳穿了她那微薄的自尊心。
在10岁之前,他们一家幸福和睦,爸爸帅气能干,妈妈美丽温柔,她是被捧在手心的贝珠,当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时候,变故来得总是那么突然。
也是和平常一样的傍晚,她放学回家,厨房里却是黑漆漆的,少了往常忙碌的身影和烟火气。
爸爸和他说,妈妈有事要回外婆家住几天。
她信以为真。
直到一个月后再次见到满面憔悴的妈妈,她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妈妈还是那么温柔,但是她不再理会爸爸,有时候抱着她呆呆地坐着,她能感受到自己后颈的湿润。
她惊觉自己的妈妈像是缺水的花儿一样,肉眼可见地枯萎。
原本她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女子啊,空闲时间会给她念诗词,兴致来了还会提着毛笔作画。
但是都变了。
偶然一次回家拿东西,她听见房门里激烈的争吵声,她站在客厅,手里捏着钥匙一瞬间眼泪就掉落下来,像是决了堤的洪水。
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停下了争吵,她看着门把手往下旋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她拔足狂奔,好像背后有猛兽在追。
他们家就好像正在弹奏的琴弦突然断裂了一根,弹奏的人再怎么高超的技艺都无法复原曲调,如果执意而为,那就是“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四不像”。
想起这些,许知如的眼眶里漫上热气,她不想让人看出来,于是用双手圈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陈浩见状,手指捏着许知如的袖子扯了扯,轻声道:“喂,你怎么了。”
“没事,困了”,女孩瓮声道。
过了立冬后,日子渐冷,空荡的教室在太阳下山后温度降至冰点,两人一合计,就把补习地点换到了市图书馆。
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正准备落座,许知如突然感到下身一阵涌动,她顿时一动不动地立定站住。
坐着的章淼不解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少女只是低着头,快速地说:“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我,我先走了。”
望着少女慌不择路的背影,章淼紧跟其后。
许知如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走得更加的快。她怕被对方看见自己的窘态,太丢脸了!
因为全身用力,下面更加汹涌,她可以感觉到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缓缓流淌下去,肯定漏出来了!
她不敢再走,只能转进一侧高立的书架,后背靠着书架,试图遮挡。
默默跟来的章淼并没有问什么,直到看到女孩有些苍白的脸,眼里划过一丝担忧:“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知如每次例假的量都特别大,所以在快到日子的时候都会提前准备好东西放在书包暗格。
本来非常准的日子突然提前了五天,让她措手不及。
她怕一会儿裤子更加不能看,也不想让对方莫名其妙,只能豁出老脸梗着脖子道:“我那个,那啥,来例假了,你能帮我点东西吗?”
“例假?”在反应过来少女说的是到底是什么后,章淼瞬间满脸通红,许知如感觉他现在像一个蒸汽火车头,耳朵和头顶都冒着烟,还是会嘟嘟叫的那一种。
怎么有点可爱啊,许知如想,殊不知,她自己也脸红的像煮熟的虾米。
在换上崭新的裤子后,许知如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小子办事能力不错啊,买的裤子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