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竹并未将查案一事放在心上,随孟清也前来不过迫于沈如琢的威压。
何况一天下来,孟清也除了搜查了几遍案阁,便闲下来了。
谅她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寅竹准备溜走,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孟清也知会一声。
因此,他信步走到孟清也办公处门前,正欲敲门,却听里面传来谈话声。
“太好了,你是说在案阁竖柜一处暗角处找到了一枚玉坠子?”只听孟清也惊喜的声音响起。
寅竹心中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却空空如也,不好,难道坠子真的落在案阁了?
他明显慌张起来,整个身体紧贴着门,试图听得更加清晰。
“千真万确,属下瞧得分明,大人不信的话,你瞧”
寅竹已经想象到那人将坠子递给孟清也的场景了,顿时心乱如麻。
他担心的不是孟清也会瞧出玉坠子的来历。毕竟那坠子平平无奇,便是街市随便一个玉器摊位也能买到,只是,若她将这坠子拿去找沈如琢,只需一眼,沈如琢便能认出这是他所有之物。
为今之计,只有将玉坠子偷回来了。
现下已至傍晚,刑部已关门,孟清也最早也只能等到明日才能见到沈如琢,今夜便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寅竹悄无声息的离开。
屋内,孟清也推开门,低头查看地上提前布置好的灰尘地面,上面赫然两个印着两个脚印。寅竹的嫌疑愈发大了。
午时与寅竹分头行动时,她安排一名侍女与寅竹相撞,顺走了他腰间的玉坠子,用来做诱饵,刚刚好。
孰是孰非,就看今晚了。
……
黑沉沉的夜幕,几点星光,一轮弯月点缀其中。夜风中夹杂着阵阵凉意,时不时传来猫叫声,更显得夜的寂静。
修史院早早的闭了门,灭了灯,似是陷入沉睡之中,唯有孟清也的居所处仍有烛光。
一片安然祥和之态。
突然,一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月光下,他步伐轻盈,身姿矫健,由高墙之下一跃而上,稳稳落在屋顶上,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趴在屋顶上,抽出一块瓦片,眼睛凑到那洞前,睁至最大,试图看到屋内的场景。
便见一人坐在案几旁一动不动,只能瞧见她的背影,看不清她究竟在做什么。
寅竹耐心等待,只见那人起身,面向寅竹能瞧见的方向那面,手里托着个木匣子,上前将它放在了书架最高层。
做完这些动作,她便吹熄了烛火,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寅竹的眼珠亦由亮转暗。
寅竹瞧得分明,那匣子里定就是他的玉坠子。他站起身来,向下一跳,落在地面上。
孟清也此刻应是睡下了吧,寅竹在心中猜测。
殊不知此时的孟清也,早已埋伏在暗处,只待他来,便可瓮中捉鳖。
孟清也特地没锁窗户,为寅竹提供方便。
果不其然,约莫半柱香后,她便听到了窗户被碰撞的吱呀声,在漆黑寂静下显得尤为刺耳。
她收敛心神,耐心的等待猎物上钩。
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屋内,虽不能如白日般视物,却能依稀辨出寅竹行走的路线。
他先走到床边,看到紧闭的床帘,手悬在空中欲拉开,顿了顿,思及孟清也女子的身份,还是放下了手。
还挺警惕,孟清也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寅竹悄然移步至书架下,垫起脚尖,手伸向最高层赫然摆放的木匣。
一抹锋芒却陡然架在了他的颈脖之上,寅竹感到凉意,身体僵硬,手仍保持着向上举的动作,不敢轻易动作。
冷汗从额头一滴一滴滑下,顺着脸颊,滴在刀刃上。
“走”孟清也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让寅竹遍体生寒。
中记了。
寅竹顺从的按孟清也推移的方向挪动脚步。
灯光大亮,寅竹看清楚了她的脸,见她一脸戏谑,心中升起被耍弄的不忿,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孟清也。
孟清也却丝毫不见惧色,一个小鬼而已,以为会点招数,便能将她这修史院当自家后花园一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
她的手一直举着匕首,寅竹的颈上已被压出红痕,隐有鲜血冒出。
“我不跑,可以先将匕首放下吗”寅竹咬牙切齿道。
孟清也挑眉,倒也如他所愿,将匕首放下。
可寅竹却出尔反尔,见她的匕首已远离自己的颈上,向前两步,一手作出手刀劈向孟清也的后颈,意图将她打晕。
但他的想法却落了空,孟清也灵活的向右一闪,飞速来到他身后,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如他方才的动作一般,手刀批向他的后颈。
寅竹扑了个空,震惊见后劲却一痛,拼着最后一口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