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或许是个转机。若能借此弄清林道安一案背后的真相,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清也当即决定暗中窥望此事。
应年说是一极为俊俏的公子作为领头,孟清也猜想此人应是大理寺卿乔时雨,可不知为何,听应年说到这,她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人竟是沈如琢。
“查案不去大理寺,来我刑部作什?”
他的话言犹在耳。
孟清也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
千香苑既被查封,于此案必定有极大干系。
孟清也与大理寺一干人素无交情,她亦找不到借口光明正大进入其中,那么突破口便只剩千香苑。
夜幕低垂,一弯新月探出头来,白日喧嚣热闹的皇城隐匿在夜色中,街市上,少许人家依旧亮着灯。
一片寂静,打更人独自游走街道,敲响竹梆子,宣告子时的到来。
千香苑门前,守夜的捕头抱着大刀,半躺在石阶上,昏昏欲睡。少数几个坚持站着的,眼皮子也一眨一眨,艰难支撑。
孟清也迈着轻盈的步伐,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停在千香苑正后方的酒楼屋顶上。
此处守卫最为薄弱,看着地面上靠墙呼呼大睡的捕快,孟清也找准时机,向下一跃,稳稳立在石板路上。
她踮起脚尖,越过沉睡的捕快,不抱希望的推了推后门,令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门竟是虚掩着的。
孟清也感到一丝不详。
这不像乔时雨的作风。
往日乔时雨查案,必定是极为精细的。而今晚,故意漏出的守卫缺口,本应紧锁却敞开着的后门,处处透露着异常。
沉思片刻,她还是推开了门。若是乔时雨在此处布下陷阱,恐怕自她出现在后门前那一刻起,便进入了他的掌控之下。
便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果然,在她轻手轻脚的跨过门槛那一刻,便感到脖颈一凉。
匕首的锋刃刻在孟清也柔软的肌肤之上,向下微微凹陷,孟清也心底一沉,如她所想的那般,这只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恐怕要让做局之人失望了,没能钓到大鱼,反而抓到了她这个意图浑水摸鱼的人。
身处危险之中,孟清也却并不害怕。
她早听闻大理寺卿乔时雨是个宽厚的人,自己解释清楚缘由,再求求情,他顶多给自己安个扰乱公事的罪,罚罚俸禄罢了。
她不再动了,任由持刀之人将自己劫持到后院之中。
视线逐渐清晰,后院中一排举着火把的捕头原地待命,见抓到了人,他们脸上皆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
火光大亮,孟清也一身黑色夜行衣尤为显眼,她一直未抵抗,身后之人不知何时将匕首放下,拿了一捆绳子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系紧。
孟清也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已被五花大绑,眼睁睁的看着身后之人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罩。
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孟清也目瞪口呆,原先想好的脱身借口忘得一干二净,心乱如麻,浑身僵硬,一双圆润的杏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负手而立的沈如琢。
怎么又是沈如琢。
“查案不去大理寺,来我刑部作什?”孟清也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这句话。
心中怒骂沈如琢,你个刑部官员,管大理寺的案子干嘛啊。
她不可置信的神态落在沈如琢眼中。
沈如琢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亦是震惊,孟清也怎会暗中潜入此处?
她乔装改扮,行迹鬼祟,还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难道她就是指使陈平妖言惑众的那名女子?沈如琢联想到孟清也曾闯入过自己的寝房,世间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吗?
孟清也还不知自己已被沈如琢怀疑,待她回过神来,极力解释自己夜闯此处的缘由。
又是为了记史,沈如琢听了她的辩驳,是一个字也不信,冷嘲道:“孟太史可真是恪尽职守,令在下佩服。”
孟清也心底很清楚这个理由委实单薄了许多,莫说沈如琢不信,便是自己也没多少底气。
“沈大人,下官句句属实,不敢诓骗您,若您不信,我愿入刑部大牢,直到大人您将凶手捉拿归案为止。”她以退为进,言辞恳切。
一脸正气的样子倒让沈如琢奇怪,他心下思索,若孟清也便是幕后操作之人,她的动机在何处呢?
她的身平沈如琢早已调查清楚,与林道安没有半分干系。
孟清也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沈如琢的一整个计划。
……
白日,他审完燕燕后,便遣人将她送回了千香苑。
燕燕话里藏话,沈如琢觉着十分异常。
况且依老鸨所言,那日陈平确实是被带到了燕燕的寝房,而房中等候的女子却不是燕燕,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