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 2)

孟清也循循善诱,见林宴似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继而说道:“燕姐姐,你想离开千香苑吗?要不,我们一起逃走吧。”

林宴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整个人似乎都带着冷意。

见状,孟清也小心翼翼的询问:“怎……怎么了?”

林宴警惕的神色放松下来,试探道:“为什么这么突然?”

“趁如妈妈不在,我们趁乱逃走,难道不好吗?”

“可你我的身契还捏在她手上呢。”林宴像是好心提醒道。

“我不怕!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像件破布衣裳,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孟清也眼尾染红,梗着脖子,不肯屈服。

她执拗的神态,让林宴陷入回忆。

林家没落,而林氏三代以内女子皆充为官妓,林宴的妹妹林惜,尚且年幼,才刚至及笄之年,便被闯入家中的官兵生拉硬拽,强行带去。

好在吴阙还算有良心,一路尾随官兵,将林惜救了回来。

但官妓名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林道安之女林惜的大名,林惜失踪,那群官兵交不了差,只能再去寻林宴的麻烦。

林道安一死,林宴便是林家唯一能做主之人,官兵以为是林宴暗中派人救走了林惜,便来到他被关押的地牢,限他三日之内交出林惜。

而那时他根本不知吴阙救走了林惜,听到小妹不见踪迹的消息,悲痛难厄,担心林惜的安危。

好在吴阙及时买通了狱卒,向林宴传信一封,说明是他救走了林惜这一事实。

林惜已脱险!林宴喜不自胜,但三日之期很快便至,官兵威胁林宴,若是还不将林惜交出来,便杀了他。

而林宴还不能死,哪怕赴边疆为奴,只要一息尚存,他就仍有机会,杀回来,报仇雪恨。

若不是靠着对沈如琢的一腔恨意,他恐怕早就随父亲一道赴死了。

他从前只知享乐,性子单纯,与人为善。但父亲总是说,你以后才会明白,为父的苦心。

林宴从未放在心上,笑得轻松,有父亲在,谁敢欺负我啊。

而现实却给了他血淋淋的教训,沈如琢!说好听点他是父亲的门生,难听点,他不过是我林家家奴,他怎么敢!怎么敢背叛父亲,害我林家至此!

交不出人,林宴走投无路,为了让林惜安宁的活在这世上,他听了吴阙的建议,决定男扮女装,替林惜受了那为奴为妓的罪。

官兵拿钱办事,加上平康坊那边催得紧,竟也同意了如此荒谬的事情。

林宴给吴阙递了信,让他带林惜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

林宴不是自由之身,他需跋涉千里至边关,而他与吴阙说好,在押送途中,吴阙一剑刺向林宴,但不要伤及心肺,点到为止。

吴阙很快便逃得无影无踪,而林宴胸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囚衣。

林宴提前吃过避息的药丸,是以轻易的躲过了官兵查验。

负责押送的人犯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官兵不想惹祸上身,寻了卷破席子,盖在林宴身上,对外宣称林宴害了风寒,死在了路上。

林宴吊着一口气,被及时赶来的吴阙救回。

伤口还没愈合,林宴又要赶赴江南平康坊,但他却反悔了,想着,既然流放之刑便能假死脱身,那充妓,为何不能故技重施呢?

人总是在达成一件事后便开始奢求更多。林宴假死前,想得是只要妹妹安好,他便满足了,而好不容易保全了妹妹,他又想是不是自己也能脱身,与妹妹相聚。

但事与愿违,一直为他卖命的吴阙,此次将他卖了。

林宴本以为,沈如琢一事后,他已看清了人心,再难被他人伤害。

但吴阙,为什么偏偏是吴阙,林家覆灭后,他没有弃自己而去,鞍前马后,奔波打点,样样不落。

人心难测,吴阙假意邀他喝酒,林宴伤势未好,不便喝酒,便推辞了,而吴阙却说:“烈酒浇愁,以后还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与你共饮。”

林宴郁结在心,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吴阙见状,露出了真实面目。

很快便有官兵闯入,林宴认得为首的那位,便是他与自己约定,同意自己代替林惜赴江南平康苑。

林宴察觉到不对,从前千杯不醉,而今夜,不过杯酒下肚,便已头晕眼花。

他右手揪着左手的皮肉,肌肤泣血,才勉强维持清醒。

“吴阙!你在做什么?”林宴拼着全力嘶吼。

吴阙嘴角带笑,“没什么,提前让你赴江南而已。”

他这是什么意思,林宴努力稳住心神,眼神却愈来愈迷离,朦胧间那官兵首领朝自己而来,林宴来不及思考,就昏倒在桌上。

根本没有所谓的官兵首领会如此好心答应林宴男扮女装代替林惜,一切不过是吴阙的阴谋。

那官兵首领确实负责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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